這一抱起來我差點沒被嚇死,因為我這次看的真真切切,就在這屋的地上中間的位置上,站著一個男人,在門口的兩邊一麵站著兩個貌似是警衛的人,同樣一動不動,借著窗外照進的月光我依稀能能分辨出來這些,而中間站著的那個男人,好像不受黑暗的影響,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他的臉。
這個男人國字臉,寸頭,一張臉很是剛毅,皮膚黝黑的,上身穿著一個紅色的背心,下身穿著一條軍綠色的褲子,那紅色的背心上還寫著白色的連筆字,不過那時候剛會拚音,所以衣服上的字我也不認得,等我長大了識字了,那衣服上的字我也不記得了。
這男人一手拄著炕沿,另一隻手逗著我,嘴裏還不停的跟我說著什麼,但我卻什麼也聽不到,這能看見他的嘴不停的在說著。這個時候一個令我毛骨悚然的情況出現了,一直雪白的散發著螢光的大貓向我撲了過來,我頓時嚇的一聲慘叫,那男人見我害怕,伸手抱起了那隻大貓扔到了地上,但那隻大貓又跳到了炕上還想繼續向我撲來,那男人見狀伸手打了那隻貓一下,這下那隻貓才算老實下來趴在了炕沿上。
那男人看了一眼老實下來的白貓,然後繼續逗著我,可是我一點也不覺得有意思,反而哭叫的更加厲害,現在回過頭想想,其實也沒什麼的,畢竟人家也沒傷害我,或許就是覺得我非常的可愛,所以單純的隻是想逗我玩一會而已。
但作為一個隻有五歲的我來說,那就如同地獄一樣了,我一味的哭鬧著央求我媽,讓她帶我去另一個屋子裏,可是那是冬天啊,還特麼是呼倫貝爾的冬天,另一個屋的炕一冬天都沒燒過,可想而知得有多涼,我媽怎麼可能同意帶我過去呢,要是真去了,我就算現在不被現在嚇死也得拔出個好歹來。我媽見我哭鬧不止沒有辦法隻好用被子把我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然後嘴裏不停的說著,你們走吧,你們走吧這樣的話。
但不知道為什麼,就算我媽裏三層外三的把我包住之後我依舊能把一切看在眼裏,我不停的哭著,一會看見那隻貓要來撓我,一會看見公雞要來叨我,但都被那個男人製止了,而那個男人則一直笑眯眯的看著。我一直哭鬧到天色見亮,眼前的一切才慢慢的消失不見,鬧了一夜我也累了,我媽哄了我一會後我便沉沉的睡去。
睡著之後我就開始發燒,三十八度五,不升也不降,我媽給我灌了一隻針劑的安痛定也沒什麼效果,直到中午的時候我媽有點著急了,把我家托付給鄰居郭嬸子照看,然後抱著我去了公路,我們這人口少所以並不是每天都有班車過來,隻有周六周日的時候林業局的班車才會過來,但好在這是冬天,每天都有非常多的運木材的汽車經過。
我媽攔了一輛運材車然後帶我去了鎮上的奶奶家,奶奶陪著媽媽帶著我去醫院掛點滴,可是一連三天,吊瓶打了無數,可是我依舊不見一絲的好轉,把媽媽和奶奶急的直哭,後來大夫也沒辦法了,對我媽說如果在這樣下去的話隻能轉院了。
第四天的時候,我依舊在醫院了掛著點滴,這時候我隔壁來了一個胖老頭,那老頭姓什麼我不記得了,隻記得他跟奶奶認識,他們聊天的時候說起了我的病情,說完之後老頭看了看我然後對著奶奶說道,老嫂子,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我奶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後對著老頭說道,你說吧,咱都不是外人有啥話你就說,沒事的。
那老頭聽了奶奶的話後咳嗽了一聲,然後說道,老嫂子,這孩子怕不是實病啊,要不你領他去道東老劉太太那看看是不是招著啥東西了啊。聽了老頭的話後我奶和我媽當時就愣住了,因為她們壓根不信這個,也就沒往這方麵想。但看我一直發燒不退,打針也沒效果,我那可憐的小手打針打的都青了。所以也就想著死馬當活馬醫去看看吧,要是看不好在轉到市裏的大醫院去看看。
在醫院掛完吊瓶,倆人沒敢回家,抱著我直接去了道東找老劉太太。因為她們怕我爺知道,我也是當地附近幾個鄉鎮知名的獸醫,中專畢業,在他們那個年代也算是屬於高級知識分子了,所以我爺爺不信這個,而且我爺很倔強,如果讓他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讓我去看什麼大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