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撥過去,孩子歇斯底裏的哭聲透過聽筒傳了過來,喬晚一顆心揪了起來。
“靜靜,發生什麼事了?蘇錫文又打你了?”
葉靜哽咽的聲音傳來,“他喝醉了,不光打了我,還打了孩子。晚晚,過不下去了,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喬晚連夜趕過去。
公寓裏,一片狼藉。家具電器全被砸了,客廳沒有一處完好的。葉靜抱著孩子坐在地上,她頭發淩亂,臉頰腫起,嘴角滿是傷痕。孩子額頭大概磕到哪裏,又紅又腫的一個大包。
“靜靜,我送你們去醫院。”
葉靜用力搖頭,沙啞的聲音說,“我沒事,皮外傷而已。”
喬晚從她懷裏接過孩子,放到了臥室的床上。找來藥箱,幫她的傷口消毒。這已經不知道是婚後第幾次家暴。一次次的原諒,一次次的變本加厲。
“晚晚,我想清楚了,我要和他離婚。我不能為了給嘟嘟一個完整的家,而讓她在這種環境下長大。”
喬晚握緊她的雙手,“靜靜,無論你做怎樣的決定,我都毫無保留的支持你。”
簡單的一句話輕易觸到了葉靜內心深處最脆弱的一根弦,她抱緊喬晚,哭得撕心裂肺。
“晚晚,我後悔了,我是真的後悔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陶寧更愛我,可是我卻選擇了麵包,放棄了愛情。”
喬晚還能說什麼呢,愛情和婚姻,她都是個失敗者,又有什麼資格去評論別人。
“和陶寧在一起時,有一次我們去逛街,在一家賣情侶服裝的店裏,我看中了一款情侶T恤,一百八一件,陶寧掏不出那麼多錢。帶著我去地攤,五十元買了兩件。那時候,我心裏開始有了想法。”
“後來工作了,身邊的人整天在比包包、衣服、首飾。我開始在陶寧麵前抱怨,我們爭吵和好爭吵,幾番下來,彼此都累了。蘇錫文那時候對我展開瘋狂的追求,他是董事長的兒子,公司未來的繼承人,他送我名牌包包,鑽石項鏈,滿足了一個女人所有的虛榮心。”
葉靜說到這裏,用力抹了把眼淚。
“晚晚,當年和陶寧分手,我一直騙你說不愛了,其實是我變了,變得虛榮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一輩子和陶寧在一起,穿五十元兩件的T恤。”
“晚晚,和陸寒分開,你後悔過嗎?”
葉靜決定離婚,可這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蘇家在錦城也算是有名望的人家。
葉靜谘詢了多家律所,幾乎沒有一個律師肯接這個案子。
最後,喬晚幫忙聯係了大學時的一個學長,如今已是錦城小有名氣的律師,專打離婚官司。
“鄒學長,這案子你怎麼看?”
鄒凱神情凝重,“坦白說,離婚也許可能,但孩子的撫養權恐怕爭奪不了。你沒有工作,和你丈夫的經濟條件懸殊又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