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 遇阻(1 / 2)

車燈在黢黑的道路上投下光影,坐在車副駕駛座上的人把一隻胳膊架在半開的車窗上,手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香煙。冬日夜晚的冷風灌入車內,開車的澤風拓縮了縮肩膀,他現在很想把雲柏舟身上的大衣給扒下來,雲柏舟有大衣保暖,他就隻穿著一件灰色的羊毛衫,其餘的衣服都在車後備箱裏。

“我說,我現在很冷,如果把司機凍感冒了就得你自己開車了。”澤風拓吸了吸鼻子,提醒坐在副駕駛座上吹風的人。

雲柏舟的視線放在窗外,漆黑的夜色裏什麼也看不見,隻有耳畔呼呼而過的風聲。他手指夾著的香煙被風快速地拉出一道白線就消失不見,雲柏舟背對著澤風拓,淡淡地說:“窗戶關上我聽不見其他聲音。”

“不會吧!沒有人能跟得上沉滄修羅的車!”澤風拓笑,他對自己的車技很有信心。

“不,我是說埋伏,不是說跟蹤。”雲柏舟把頭探出了車窗外,他們離睢陽越來越近,雲柏舟不敢大意。

澤風拓心中一突,他差點忘了雲柏舟的提醒,那位雲老太太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雲芷蘭這個女人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冷風源源不斷地灌入車內,撲向澤風拓,澤風拓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想選一個最稱手的傀儡,雲暮歸和我的父親都背棄了她,現在隻剩下我。她在試探我,試探我是不是真正地對她言聽計從,是不是一柄稱手的刀。”風把雲柏舟額前的劉海吹開,漆黑的夜晚看不清雲柏舟湛藍色眼眸裏藏著的感情,但澤風拓聽得出來,雲柏舟的話語裏帶著狠厲與無奈。

前麵出現一條彎道,澤風拓左打方向盤,車繼續沿著沒有路燈的道路行駛。睢陽離滄落有200多公裏的路程,他們開了約三個小時的高速,從高速下來後就一直走這條路燈的道路,因為雲柏舟說他的行蹤已經被雲老太太泄露給了雲暮歸,要躲開雲暮歸和蒼家的追蹤,隻有走這條鮮少有人知道的小路最為安全。

“你會算,雲暮歸就不會算麼?”澤風拓縮了縮脖子,“雲老太太把你的行蹤告訴了雲暮歸,雲暮歸如果有腦子就會猜到你不會正大光明地沿著高速走,而是選擇這條漆黑又好埋伏的路,你這不是自投羅網?”他踩下油門加速,道路崎嶇不平,即使座椅上被墨雋加了一層絨墊,在這條路上顛簸一個小時也夠受的。

“自投羅網?不見得吧。”雲柏舟轉回頭,嘴角邊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澤風拓知道雲柏舟不是在笑他,雲柏舟是在笑雲暮歸,“就如你說的,他如果算得到我會走這條路,那他也一定會派人守在這裏!”

“你想怎麼做?”澤風拓挑眉,他預感雲柏舟在布一個好大好大的局,在這個局裏,他和雲柏舟都是誘餌。

雲柏舟把煙頭按在車台上的煙灰缸裏,他按下了車門邊控製車窗的按鍵,把車窗關了起來。隔絕了冷風的肆虐,車內的暖氣終於可以隨意地釋放,澤風拓感覺自己恢複了一點精神,鼻子也不像剛才那樣塞,他瞟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人,雲柏舟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他甚至給自己調了一個舒適的坐姿,閉眼補眠去了。真是不開車的人不知道開夜車人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