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曼被押送離開後,最高法庭恢複了寂靜。雲暮歸站在一旁,嘴邊冷笑愈發肆無忌憚。雲芷蘭則緩緩地坐了下來,帶著白綢手套的雙手微微屈起,她的眼中不再有往日的波瀾不驚,她的眼底帶了一絲詫然之色。雲暮歸的挑撥離間計奏效了,雲柏舟在最高法庭上向旁聽的眾人明說過雲暮歸是要挑撥自己與雲芷蘭之間的關係之後,齊曼還是被雲柏舟輕易地除掉了。雲芷蘭不禁看向站在法庭中央的孫子,從何時起雲柏舟與她之間生了芥蒂?或許,從她把雲柏舟從他母親身邊帶走的時候。
最高法官的法槌落了下來,他把剛翻完的文件放在一旁,打開最後一疊文件,不論是審訊雲暮歸還是齊曼,都隻是雲柏舟為最終這一步棋打的頭陣而已。精明的最高法官此刻卻是愁眉難舒,雲柏舟的最後一步棋雖明麵上雖不是針對雲芷蘭,其實雲柏舟的最終目的昭然若揭。這份證據在最高法官麵前成了一塊燙手山芋,他不審問,那就是徇私舞弊;他若審問,接下來會掀起滔天巨浪。
雲柏舟站在法庭最中央,等著最高法官再次敲下法槌,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現在隻差最後一步。大概過了五分鍾,最高法庭的法槌還未落下,坐在席上的最高法官一籌莫展,他的腦內在高度運轉,但委實還沒尋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法官閣下,我還呈交一份證據。”雲柏舟猜測到最高法官難以下抉擇的原因是為何,若是換做他是最高法官,怕也不敢得罪雲家。雖說最高法庭並不直接受帝國統治者的直接領導,但是這個帝國都屬於雲家,最高法庭怎能不顧及到帝國統治者的麵子?雲柏舟清楚最高法官擔憂的是什麼,最高法官不說,他就開口逼最高法官說。
最高法官等得就是雲柏舟先開口,他停下飛速運轉的大腦,抬眼看了下站在陽光中的帝國少帥。隻見雲柏舟麵色和煦,他並沒將目光對向最高法官,也沒有看向別人,雲柏舟的視線飄飄忽忽的,讓人追逐不到目標。
雲芷蘭聽見雲柏舟的聲音,麵色又冷了些許,雲柏舟的目的果然不僅僅如此,雲芷蘭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麵色慘白的齊冀,她已經知道了雲柏舟下一個目標是誰。雲芷蘭勾了下嘴角,雲柏舟的確如帝國政要們中討論的那樣,一人就能抵得過前六位繼承人。如果雲柏舟肯乖乖聽話,或許雲芷蘭不會防備他,但如果雲柏舟真的乖乖聽話,那他還會成為現在這樣麼?
雲芷蘭猜測應該不會。
最高法官裝作找了幾下證據,過了一會,他抬起頭對上雲柏舟:“雲柏舟少帥在另一份證據中表明,當您駕車前往睢陽的路途中,出現了一批暗殺者,經過信息比對,這批暗殺者們屬於天羽軍,也就是隸屬於齊冀將軍。”
“是的,當時蒼玡將軍及時出現控製住了這些暗殺者們,後來經過蒼玡將軍的詢問,將這些暗殺者們的麵部照片發送給了滄落情報局,進行比對後確定這些人屬於天羽軍,而且是直隸屬於齊冀將軍的部隊。”雲柏舟轉身對向了坐在旁聽席上垂著頭的齊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