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柏舟皺眉喝下了第二口咖啡,新來的小仆人戰戰兢兢地站在雲柏舟的辦公桌前,她已經來這座宅邸快半個月了,還是沒拿捏得住雲柏舟對咖啡和紅茶的喜好。
澤風拓搬了個椅子坐在落地窗前曬太陽,他打開了一扇窗,初春料峭,風吹進來他還是要縮縮脖子。澤風拓怕冷,但是雲柏舟把這間屋子裏的空調打到了三十度,澤風拓受不了隻能開一扇窗透氣,為此還被雲柏舟數落了一頓。
落下花園裏的霜棠花已經謝了,霜棠是秋天才開的花,現在隻剩下碧綠的花徑,花圃裏一片冥凝花幽藍色的花骨朵在陽光下迎風搖曳,春天到了。從新年夜起帝國首都滄落就仿佛卷入了一場狂風暴雨之中,半個月前在最高法庭上的庭審讓雲暮歸和齊冀一同失去了在帝國的權力,統治了帝國幾十年的雲芷蘭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斷了臂膀的無助。庭審結束後,雲芷蘭回到雲公館鮮少出現,就連天羽軍換帥的大事,雲芷蘭也推病不出。
帝都的政要們都感覺到了風向的轉變,來雲柏舟宅邸的人愈發多了起來,然而雲柏舟也非任何人都見,帝國少帥仍在盡職盡責地當好順位繼承人,隻是次序往前提了一位罷了。
“你換了糖了?”雲柏舟放下喝了一口的咖啡問站在麵前雙手緊緊攥住衣袖的小女仆。
小女仆怯生生地說:“我放了白糖,白糖比較細,管家說少帥應該喜歡。”
坐在窗邊的澤風拓笑了一聲,現在就連雲柏舟的仆人們也開始搶著相互使絆,滄落那些會看風向的政要們應該已經算計著如何依附好雲柏舟,不讓對手優先抓住雲柏舟這塊浮木吧。
雲柏舟瞟了一眼小女仆,小女仆不過十五六歲,長得普普通通,一看就是不諳世事的孩子。雲柏舟對著小女仆推了推手,示意讓她出去。小女仆見主人擺手,以為是對自己不滿意,眼淚都快溢出了眼眶。
此時墨雋剛巧進來,見到轉過身來偷偷抹眼淚的小女仆,墨雋給小女仆遞了塊方巾,溫聲安慰道:“你啊,下次聽人說話時長點心眼。”
小女仆進雲家半個月最常見的除了澤風拓外,這位墨雋將軍也是最常出入雲柏舟辦公室的人。墨雋與澤風拓不同,澤風拓對別人總是冷著臉,不苟言笑,而墨雋見誰都麵帶微笑,所以小女仆見到墨雋也安心些。小女仆臉頰微微浮起紅暈,她羞怯地接過墨雋遞來的手帕,輕輕道了聲謝。
雲柏舟看了眼連門都不敲就走進來的人,剛舒展的眉頭又斂在了一起。在墨雋進來前,雲柏舟正在寫一封文件,墨雋一到,雲柏舟就必須得等墨雋離開再繼續寫手裏的這份文件,不然思路還不知道被墨雋給擾成什麼樣。
“還沒定?”墨雋瞟了一眼雲柏舟正在寫的報告,題頭的幾個字瞬間落在了他的眼裏。天羽軍的統帥候選人必須要由帝國的統治者出麵任命,然而雲芷蘭推病不出,帝國的最高統治者雲清旬也就不願出席,天羽軍統帥一事就隻得繼續往後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