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拉扯不動,焦勝哲甚至感覺自己抓住的並非是一個女子的手臂,而是一根冰涼的鐵棒。
竇心韻僵硬地掙脫了焦勝哲的拉扯,徑直往火堆邊走去。
畢摩見此情形,滿臉的皺紋擰在了眉間。竇心韻走得近了些,火光將其麵容照耀了出來。隻見她臉色慘白,七竅流血,非常嚇人。
畢摩受世代彝族文化傳承,當時便知道此女已死,這種狀態應該不是鬼魂,否則焦勝哲不可能碰得到她。這情況隻能是一個答案,這女子成了僵屍。
僵屍的成因有很多種,在彝族的記載之中就列舉了一些,多的是因為葬地陰宅環境所致。但是這女孩失蹤才幾天而已,不說下葬,就連屍首都沒有找到。即便是在剛才,沒有見到此刻發生,也沒有人敢斷言這女孩已經是死了。
若是就算她火把節當日便身亡,那也僅僅才過去了一周都沒有到,怎麼會就養成了屍煞?
畢摩雖然心中疑惑,但行動卻是利落。因為竇心韻正是徑直往畢摩所在而來。
當時的情形,孜莫校長有些不大記得清楚了,隻是說當他見到竇心韻的麵容之時,被驚嚇得呆了。而另外一位教師以及他的另外一個朋友兩人當時就咋呼著跑了。
孜莫校長隻記得當時竇心韻站在畢摩麵前五米開外呆立了一會兒,便朝著畢摩衝了上去。而畢摩則是將他那掛著碎布條的木杖放到了火苗之上,將布條全部點燃了。之後便見到畢摩揮舞著燒著的長杖往竇心韻身上抽打。竇心韻聲聲慘叫,越來越凶,在挨了不計其數的抽打之後,在畢摩力有不逮之刻,撲倒了畢摩,張嘴就咬在了畢摩的脖頸處。
焦勝哲衝了過來,拉住孜莫校長就跑。兩人慌不擇路,直跑得氣喘籲籲之後,才停了下來,這一跑竟然是已經跑到了自家村口。
兩人心有餘悸地往後看,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兩人又歇了片刻之後,一起來到了村長家。
畢摩想必是遭了難,但是不能不管,這可是整個族群最受尊敬的人。村長在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後,也是大駭,急忙挨家挨戶叫出了青壯年,一行人舉著火把急匆匆地又趕回了學校裏。卻哪裏還有畢摩的身影?隻在畢摩剛才所在有一大灘的血跡。那根長杖在一邊燃得隻餘灰燼,虎皮也掉落在火堆之中,被燒了好大一片。
鮮血拖出了一條痕跡,直往學校教室方向。眾人順著血跡尋去來到了教室之中,隻見那黑板之上又有了一些字跡。這次的字跡和之前的不一樣了,是鮮血所寫,而且字並非是畫上去的,而是刻上去的,這黑板已經是毀了。
血跡還在繼續,看來畢摩的屍體是被竇心韻從教室的窗口拖出去的。現在已經沒有人再抱有畢摩還能存活的希望了。
眾人越過窗口,浩浩蕩蕩地追蹤血跡而去。焦勝哲打獵是把好手,理所當然的當上了領頭人。終於是在多次失去蹤跡又再找回之後,眾人找到了一個山洞。洞口很小,僅容一人爬進去,在洞口邊緣也留下了些血跡,這想必是畢摩被拖進去的時候被洞口邊緣的尖石所刮出來的。
看著漆黑的洞口,村長喊了撤退,在夜晚進洞明顯不明智。
第二天,天一亮眾人在村長家集合,今日到來的人僅有十一個。村長歎息一聲,他知道那些人回家考慮一晚,加上家人七嘴八舌的各種說道,這些人便決定還是不要蹚這趟渾水的好。
村長一邊率領眾人再去昨夜發現的那個洞那裏,一邊給孜莫校長一些交代。村長昨夜已經和孜莫校長一起給畢摩的弟子打了電話,將事情大致說了一番。而畢摩的弟子想必這個時間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村長安排孜莫校長去學校那裏接一下,同時讓所有學生回家,學校暫時停止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