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莫校長帶著兩個青年和眾人分開,留在了學校內。這一留,竟是留下了這三人的性命。
當孜莫校長接到了畢摩的弟子以後,已經接近了中午。孜莫校長留下了跟隨他一道的兩位年輕人在這裏預防那些好奇心重的孩子們靠近這裏之後,便領著新一任的畢摩越過那間教室的窗戶,往昨夜找到的那個神秘洞穴而去。
新任畢摩是個沉默的中年人,個子不高,有些胖。背著一個帆布包,裏麵應該是裝著他需要用到的東西。孜莫校長不好搭話,畢竟人家的師傅是被自己請來喪命於此的。在剛才指著那火堆灰燼以及地上的血跡給他講述昨夜的事情之時,孜莫校長能看到對方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兩人互相沉默著來到了那洞穴所在,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七個人慘死在洞口,而洞口已經是灑下了大量的鮮血,想來還有兩個不見的人是被拖了進去。這個洞穴此刻就像是一個血盆大口一般,要將所有人吃下去。
屍體散落的情形說明了他們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殺,根本沒有反擊的能力,隻好選擇逃跑,但是卻沒有成功。最遠的一個,也隻是跑出了十米開外。最靠近洞口的一具屍體是焦勝哲的,看他驚駭的麵孔,顯然是在當時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而致命傷,七具屍體一模一樣,胸口心髒位置被開了一個大洞,此時都還有鮮血往外流淌。
“快走。”新任畢摩拉了孜莫校長便往來路跑去。
此後的事情就是三個鄉裏的人們在夜晚都沒有人敢出門。警察來了,屍體也早已經不見了。警察想要進洞去看看裏麵究竟是有什麼存在,但是卻被新任畢摩製止了。
在這種少數名族聚居地,政策上是要盡量照顧到他們的風俗的,而且這些警察中當然是有彝族人的。所以即便部分警察們再不願意,在彝族長老以及三位鄉長的勸告下,也終於是放棄了進洞的打算。雙方在其他方麵倒是達成了一致,就是不許人靠近這裏,夜晚不要出門等安全事宜。
而最靠近這裏的地方就是那所學校了。停止教學,這是畢摩以及三位鄉長的又一個決定。他們又花了一些時間,選了新的地方來作為臨時的學校。但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竇心韻再度光顧了臨時學校,留下了深深的刻字。警察們也一籌莫展,漸漸覺得這事好像有些超出了他們理解的範圍。
新任畢摩以及三位鄉長給孜莫校長下了命令,這學校真的是開不下去了。雖然他們也不想讓孩子們沒有書可以讀,但是現在這個情形,真的是不敢拿娃娃們的性命來開玩笑。大部分孩子家裏人聽說之後,都已經囑咐孩子不要來上課了,這個決定也隻是順勢而為。
孜莫校長一夜之間憔悴了許多,手裏還拿著狄秋所援助的一些資金。於是他決定了,將這些錢先還了吧,也算是給人家一個交代。他聯係到了狄秋的那位朋友,再三詢問並且將事情的梗概也說了一番之後,狄秋的那位朋友也知道這事不簡單,也不願意拂了人家的一片善意,便將狄秋的住址告訴了孜莫校長。
……
狄秋靜靜地聽孜莫校長將故事說完,心中有了很多的想法。就連睡夢之中的小黑都坐在一邊,聽得雙目放光。
狄秋站起身來,走到了書桌邊上拿起了電話。“一樂,你去神婆那裏把車借來,明天跟我走一趟遠門。”
然後狄秋回頭對孜莫校長道:“大叔,您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雲南。”
孜莫大叔連連搖頭,說:“去不得,哎,你各是曉不得……”
不等孜莫校長將話說完,狄秋便揮手打斷他,說道:“大叔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我就是幹這種事情的,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