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那是慘劇還是本性(1 / 2)

宿醉讓人非常難受,可還是要強忍著,畢竟上班是件必須要做的事。

周先生在我進去他辦公室的時候,抓住了我的手。

“你怎麼了?”就連生氣,他都默默地不動聲色,就像質問下屬沒有完美完成工作一樣。

“我不知道你來過,我喝多了。”

“喝多了?和誰?”他在沙發上坐下,審問著一名無關大雅的犯人。這種無關大雅的犯人,就是那種不管她的辯詞如何如何精彩,他手中早已準備的令箭還是蓄勢待發。

“我隻是想喝酒。”我無奈地回答他。

“一個人嗎?”他皺了皺眉,說。

“一個人、兩個人、一群人,這有關係麼?不管多少人在我身邊,我都是孤獨的。”

多疼惜我就讓我知道,別怕捧著我怕化了。我對你的愛,日月可鑒。你可以過來剜開我的胸懷,把這口心摔碎了再錘成渣。

他看出我的異樣。“晚上來我這邊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有什麼事,在這裏說就可以了。”我看著他的目光,又將自己的視線移開。

“不,我們最好能在安靜的地方好好談談,我想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和對你的決心。”他走過來,攬緊我的腰,深情吻著我的額頭,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我仿佛摸到他冰冷的心。

之後的所謂安靜的談話地點,是下班後驅車到達的我的公寓。

他麵對著陽台,看著五光十色的夜景,開始點燃一支煙。屋子裏昏暗的燈光貼著他的後背,在下頰映出棱角分明的輪廓,仿佛鍍了一層薄薄的金。

“我想要告訴你,八年前我和金珠恩之間發生的事情。”

“你說吧,我現在已經不害怕會失去你了。該來的會來,要走的我也留不住。”昨晚的醉醺還有些餘力,我的頭開始暈沉沉的。

一切的罪惡從這一個故事開始,我本不該聽信他的謊言。

八年前,在周先生剛剛畢業來到金氏集團工作的時候,他認識了董事長的千金,金珠恩,為她的美貌和智慧所傾倒。金珠恩毫不留情麵地像拒絕所有男人一樣拒絕了他。後來金珠恩的父親為了與韓國一位富商聯誼,要將她嫁回韓國,但是金珠恩不願意回去,想留在中國。她更覺得是父親偏心,想將公司股權都留給同父異母的弟弟。所以她答應了周先生的求愛。沒過多久,金珠恩的弟弟金珠善就因為意外去世了。喪期過後不久她告訴她的父親,她已經懷上了周先生的孩子,沒有辦法再嫁到韓國,父親隻好推掉婚約,公司損失大筆投資金,還給他們舉辦了體麵的婚禮,婚後把他們都留在了公司。但因為忌諱周先生是外人,金珠恩的父親隻給了他分公司財務總經理的職位。金珠恩還為了圓謊,竟故意在蜜月中受傷,在醫院偷偷地摘掉了子宮。修養的那些日子她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像經受了巨大的打擊的人那樣悲傷著。數周之後,她活了過來,精心的打扮了自己回到了公司,像是忘記了所有的不幸,因此受到了所有人的欽佩。因為她是苦命的,又是堅強的。父親更是對她疼愛有加,在回韓國養老之前將所有的股權都轉到了她的名下。

“你知道嗎?珠善的死不是意外,他是我害死的。”他輕描淡寫地說,依然是一副清高無畏的姿態。

“什麼?”我吃驚地問。

“我當初聽信了金珠恩的謊言,她說隻要除掉珠善,她的父親會將所有的遺產轉到她的名下,那時候我們就可以成為公司最大的股東。可是後來我並沒有拿到公司的一分股權。她食言了。我們經常為此吵架。所以我們沒有辦法像別的夫妻那樣生活。婚後我們的生活像是髒臭的泥潭,越掙紮越難以擺脫。”

“有一天我們又在爭吵這件事,我心裏難受極了,就想去找你。你美麗的眼睛和明朗的笑容總是能夠感染我,讓我充滿力量。記得麼?那天來過你家,來的很匆忙,我進門時都忘了脫鞋。記得麼?那天你這裏還停過電。”他說著,溫柔地看著我的眼睛,用那天晚上一樣深邃的目光。這種眼神有一種讓人臣服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