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陌遲遲不能入定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今天的所見所聞,少年郎初聞這些男女之間的情事心裏肯定不會平靜,阿陌雖然口說要以修行為重,但他那顆寂靜的心湖此時卻是暗流湧動,各種思緒在腦海中糾纏不清,具體是什麼又不清楚,模模糊糊,隱隱約約。
又過了一會兒,阿陌睜開眼睛,沒有什麼表情,脫了外衣便抱起被辱捂住頭睡了過去,這次倒沒有因此而輾轉睡不著,不過片刻時間便響起輕微的鼾聲,這也是因為他今天山上山下來回幾次已經有些累了,再一個入定和睡覺有著根本的區別,入定的前提是人要保持清醒,用意念來控製真氣的運轉,這樣一些淩亂的思緒便會如同洪水猛獸一般,睡覺正好相反,人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思緒隻會是夢,呼吸吐呐介於兩者隻見,它不需要搬運真氣,自然不需要高度集中精神,但它的修煉也要受大腦的控製,若是呼吸吐呐形成慣性,那麼大腦也會休息下來,幾乎接近於睡覺,若是思緒嚴重影響大腦的控製,那麼你需要更集中精神去克服。
…………
月上中天,皎潔的光芒朦朦朧朧。此時約莫子時,阿陌早已沉沉的睡去,然而掛在頭頂牆壁上的那副龜海畫中突然閃出一道暈黃色的光影,直入阿陌眉心,而睡夢中的阿陌突然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空間,空氣中充滿黃霧,勉強能看到一丈遠的距離,腳下是柔軟的黃土,他向前走了幾步,又向前走了幾步……
一會兒功夫阿陌走了幾百步,周圍依舊沒什麼變化,阿陌開始焦急起來,原以為是胡亂做夢,結果無論如何掙紮就是醒不過來,這種感覺跟母親講過的“鬼壓床”有些類似。突然之間有一隻烏龜出現在他麵前,它比陌穀河的烏龜大了幾倍,有阿陌一半高,它的身後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波濤洶湧,一道道浪前赴後繼,但是就是衝不到烏龜的身前,於是黃霧和藍色的海涇渭分明,頗為壯觀。
阿陌畢竟年輕,好奇心壓過內心的恐懼,他先是盯著烏龜細看,有些模糊又小心上前幾步,還是看不大清又前進幾步,反複幾次之後他終於發現不對勁,烏龜,大海,波浪景象依舊,什麼都沒有變。
“人類,你可看仔細了?”一道滄桑低沉的聲音嚇了阿陌一大跳,匆忙向四周張望。“別亂看了,我在你前麵。”
阿陌疑惑的看向烏龜,仿佛間它的頭動了動,“我就在你麵前,你也不必驚慌,我有樁機緣與你,你可願接受?”
這樣的景象阿陌聞所未聞,不過修行的世界本來就有許多奇異的事物,阿陌這些年也見過不少,倒是很快鎮定下來,向烏龜行了一禮道:“前輩請說,”
“不急,我先來問你幾個問題,你知道自己是什麼屬性的靈資吧!”看到阿陌點了點頭又道:“水木雙靈體在現在的世界也算的上是好的靈資了,單靠這份靈資至少也能進入金丹境,加上後天的努力也有很大幾率踏入元嬰境,至於之後的境界嘛...,若無奇遇恐怕永不能窺探。”
阿陌心想金丹境界的俢士能活三百歲,元嬰境更有五百歲壽命,自己若是努力就可以像宗主師傅一樣長生,對於烏龜後麵的話雖然有些黯然,但也知道凡事不可強求的道理,自己已經比天下大多數人幸運的多了。
“我再問你,你對這片大地有多少了解?”
阿陌有些忐忑的答道:“我知道大夏國靠祁連山脈,東邊與梁國接壤,西南方向與衛國隔著綿河,嗯...,祁連山脈北邊是大秦國。”
那烏龜道:“唉!你說的隻是這片大地的一隅,這樣說來你並不知道多少,那我想知道的你也回答不了。”烏龜長歎一陣忽而又道:“我來問你,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阿陌大吃一驚,自己和它非親非故,為何要收自己作徒弟,而且它是...,縱然有天大本領,也不一定適合我,若是它有什麼企圖陰謀,自己會不會...,況且自己已經拜入祁連仙宗,不會缺少修行功法秘訣,可是萬一不答應惹怒了它,自己又有生命之危,阿陌心思百轉,猶豫不決,遲遲不敢回答。
烏龜不再說話,仿佛睡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