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慢慢的走著,心髒好像被鈍器砸過,隱隱的作疼,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覺得有些無助與茫然。
母後忌日那天,她寒夜相守。
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是她陪在了他身邊,他以為她心懷不軌,可那一夜在他那樣的狀態下,任何人想要殺他都易如反掌,但她卻沒有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
自那以後,他便打消了對她所有的懷疑,他從桂嬤嬤那裏得知她去那兒是想找回她的吊墜,並非刻意接近,可是他卻不知道她為何會在那兒守他一夜。
他想問,卻一直不敢問,今天開口問了,答案卻讓他如此難受。
她說她是個愛屋及烏的人,那麼,可不可以理解為她對他好,是因為他是蘇蘊德的哥哥,她喜歡的人的哥哥,所以她才會對他好!
她說喜歡他是睜眼說的瞎話,可對蘇蘊德的喜歡卻是真正的喜歡,今日蘇蘊德成親,她怕觸景生情,拒絕參加他的婚禮,一個人偷偷躲在屋裏哭泣。
這一切,他都看見了,卻什麼也不能做!或許她也不稀罕他的撫慰。
站在原地抬頭望望天空,灰蒙蒙的,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顏萱有這種異樣的感覺的?連他自己也記不清了。
苦笑著搖頭。
原以為除了倩兒以外,他不會再對別人動心,而被倩兒無情的傷害後,他連女人都不會多看一眼,卻不曾想到,有那麼一抹身影竟無聲無息的進駐了心底。
隻是,這終究隻會是一場苦戀,亦是一場沒有結果的癡戀,罷了,罷了,他這樣的人是命中注定了要孤獨一生的,這樣的命運亦是從很小的時候便開始了。
起步往歸一殿去,今日是個大喜的日子,他想在這喜慶的日子裏一醉方休!
淩煙閣內,顏萱喝完糖水後無事可做,便躺到床上去縮在被子裏取暖,嘴裏還有些甜味,她想起剛才蘇墨的話,他說糖水能鎮痛是江湖上的女俠說的?真不知道他說的江湖是個什麼樣子?而那些女俠又是什麼樣子?
忍不住在腦海中想象,卻又想著蘇墨,他也曾仗劍闖蕩江湖過,那樣子該比現在灑脫得多吧!
咦?她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好像在蘇墨麵前她沒以前那麼膽小了,不但如此,剛才還跟他心平氣和的談論了一下關於肚子痛的問題,為什麼會這樣呢?腦海中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按蘇墨的性子是不可能跟別人,特別是女人說話超過十個字的,可是剛才他好像說了有幾句之多吧!
難不成是因為感念自己在寒夜裏陪了他一夜,所以,把自己當作了恩人對待?一定是這樣,恩人嘛,多少都得與別人不一樣一些,顏萱想著,嘴角彎起來,捂在被子裏久了,竟然有困意襲來,便閉上眼睛享受好夢。
醒來的時候天剛剛黑,肚子餓得“咕咕”叫,讓人做了好吃的來,她鑽出被窩,覺得有些冷,又縮回去把被子裹起來,因為喜歡呼吸新鮮空氣的緣故,所以窗戶時常都開著,即便屋內有暖爐,屋子裏也不溫暖,必須得靠近了爐子,才會覺得有些溫度。
慢慢挪到桌旁,飯菜的香味逗得她猛咽口水,坐下來,拿著筷子開動,如畫和小蝶站在一旁,顏萱招呼她倆一起吃,可這兩人都是古代禮教調教出來的人,說什麼也不與主子同桌,就算是命令,她們也不,顏萱無奈的撅撅嘴,埋頭自顧自的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