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若裳飛快逃離了陸公的身邊,結果我還是拿走了陸公贈送給我的水藍色的寶石,不為別的,我就覺得如果遇到識貨的買主,這顆寶石一定可以賣出個幾千萬元吧,沒必要和錢過不去吧。
哎,我窮了大半輩子了,雖然這顆寶石是陸公拉出來的,但也是價值連城的魁寶呀。
梁若裳一直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
我實在受不了她那種眼神了,於是忍不住問她:“你能不能別再這樣看我啊?”
“你怎麼和陸公那樣惡心的人為伍了?他給你那東西,你就拿了?”她問道。
我大笑數聲:“人死萬事空,你是鬼,自然不知道陽間的榮華富貴對人多麼有吸引力,哈哈哈。”
隨後,我和她來到了陸公剛才指著的開叉的槐樹旁邊,再沿著開叉槐樹一直走下去,走的是直線路線,在宛如黑夜的密林裏穿梭著。
一會兒,梁若裳查看了一下時間,便對我說道:“現在外麵的時間也是晚上了,但他們正南殿竟然還沒有撤掉這道法術,顯然是他們處在了關鍵之中,無暇顧及其他事情了。”
我們再往前走,沒多久便發現前方有異常了。
隻見不遠處有一麵巨大的懸崖,懸崖上麵滲出了像油漆一樣的血液,好像就是從懸崖裏流出來的。
不過,四周都是風平浪靜的,卻不知道從哪裏傳來嗚嗚嗚的驚悚的風聲,能聽得見風聲,卻感覺不到風吹。
就在我一頭霧水的時候,梁若裳忽然指著滲透血液的懸崖,對我說道:“一般封印,都會以‘物’作為載體,這個‘物’可以是人,或者其他動物,或者是沒有生命的物體。
而剛才陸公說過,正南殿的人把收割者封印起來了,很可能他們此刻全都在那塊滲血的懸崖裏了,而懸崖就是他們用來做封印的載體。”
“那我們怎樣進去呢?”我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是資深的大師可能知道吧。”她說道。
我想了想便說道:“正南殿會有傷兵出來的,隻要我們在外麵耐心等待,就會知道他們從哪裏出來的。”
“也隻能這樣了。”梁若裳答應了。
於是我們兩個就在滲血懸崖附近隱藏起來,專心致誌的觀察懸崖的動靜,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後,懸崖終於有了反應。
隻見懸崖前麵的某個位置上,出現了兩個模糊的人影,但他們是逐漸的由淡影變成實體的浮現出來的。
一個人看起來有些疲憊,另一個人滿身是傷痕,等他們完全顯現出來後,沒受傷的人便扶著受傷的人往傷兵營地方向走去了。
我記住了他們出現的位置,等他們完全不見了影蹤後,我便和梁若裳從暗中走出來,並前去他們剛才出現的地方查看了一番。
我們發現,這個地上的泥土比四周的泥土看起來潮濕,好奇之下,我彎下腰來伸手撥開了泥層,發現泥層裏是一片猩紅。
“地裏藏血!”我大吃一驚。
梁若裳見狀便接應上來,伸手一拂。
呼……
吹起一陣陰風,將覆蓋在上麵的泥土吹了個幹淨,露出了裏麵埋著的東西來。
是一個個猙獰扭曲的人頭,有男有女,其中有幾個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梁若裳忽然失聲叫起來:“這些人,好像是三十年代小鎮的人,當時我們去補給,我見過這幾個人,是修車的,給我們的車加過油。”
我悲憫的說道:“正南殿的人在用最終之地的人來做施法材料,十分殘忍。”
梁若裳為人正直,她顯得比我還憤怒,但她忍著怒火,顫抖著雙手,逐一數著人頭的數量,之後她站起來對我說道:“我知道怎樣進去了,他們在地下聚陰,埋有三十六人頭,三十六地煞。”
我打斷了她的話:“三十六地煞?有這個說法嗎,不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嗎?”
她回答道:“那隻是正常的說法,封印,就是將活物關在與我們世界不同的反轉空間中,而想要那樣做的話,需要幾個顛覆的條件,正南殿做到了。
首先他們讓黑白顛倒,之前我們進入密林是白天,但密林範圍被他們施法變成黑夜了。
然後他們在設置陣法上,也將天罡變地煞,七十二數變三十二數,就是為了讓顛倒乾坤,世界反轉,開啟封印之地。”
我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不算多。”她回答道,“我做鬼三十年了,又是守護鬼,所以經常能接觸一些來學校做法的大師,和他們交流多了,也就多懂了一些。”
“如何進封印呢?”我問道。
“記住走三十六地煞的位置就好了,你跟我走,一步也不能偏差,不然你就得失去我的影蹤了。”她回答。
“好吧。”我有些緊張。
於是她便牽住了我的手,帶著我在三十六個人頭上走起路來,我不知道三十六地煞步怎麼走,反正他帶著我繞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