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宣便服輕車來到吳王府在下人的帶領下直接來到內室。
昭元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的倚在床上。接連發生的事,使她心情憂鬱,原本身體贏弱的她也沒能保住孩子。見淩宣進來,轉臉望向窗外。屋裏一陣難堪的沉默。
‘咳’淩宣輕咳了一下,打破了沉默尷尬道:“昭元身體一向還好?”依稀還是從前的歲月,他來探望生病的她關心問道。可是此刻聽見他的聲音如此陌生。
昭元緩緩一笑眼睛如刀似劍盯著他道:“皇上你說呢?一連串的事情發生,親人的離去。我如何能安好?”
淩宣被她的目光刺痛了,艱難道:“昭元,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朕也有許多的無可奈何。”
昭元冷笑道:“我知道,太後逼皇上退位,申宗泰意圖弑君。皇上也是九死一生。太後犯了錯皇上將她關在離宮,我亦無話可說,。”
淩宣突然心中泛起一陣熱浪,上前拉住她的手很想一股腦傾訴心中的一切,但是帝王的尊嚴和驕傲止住了他。他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昭元狠狠甩開他的手恨恨問道:“皇上為何逼死太後?皇上為何要做的這麼決絕。”
淩宣一怔:“太後是自己觸壁而死。並非昭元想的那樣。”
“有會說的就有會聽得,皇上難道不怕天下悠悠眾口?”
淩宣正色道:“朕不懼天下幽幽眾口,不怕史官定論。朕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天下百姓。”
洶湧的眼淚流出,她從來沒有這樣軟弱過:“為什麼我的人生這麼苦?想是夫君戰死沙場,母後離奇死亡。老天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竟這樣懲罰我。可惜我是個柔弱女子,不然……”
“不然怎樣,難道你想造反?朕來告訴你,當日沈冀和呼圖魯一同設計使漢軍慘敗,張敖的死是你的親舅舅沈冀一手造成的。”淩宣打斷她的話冷冷問道。
昭元木立著,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她當年的嫵媚、朝氣都被這一連串發生的事無情的隱瞞了。“皇上,請回吧。以後也不要來吳王府了。也許有一天我會想明白所有的事。”
淩宣咬牙輕聲道:“希望你會想明白。”轉身走出了內室。
昭元木然的望著窗外。
花香鳥語,柳拂青絲豔陽天氣。
辛玉抱著允炆,在花園散步。身後含翠、乳母相隨。笑道:“多曬曬天陽,身子骨才強勁。”
乳母將皇子接過來笑道:“像咱們這貧民小戶人家,不曬也難,到是這深宮大院是需要多曬曬。”
地上落著一層厚厚的花瓣,人踏上去細碎無聲,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腐敗的香甜。
辛玉感歎道:“紅消香斷有誰憐?曾經開的那麼美得花。含翠,把花瓣收起來埋了吧。”
“為什麼?”含翠正逗著允炆玩笑隨口問了一句。
“因為玉妃不想當初開的這麼美得花,零落凋殘變成泥又碾為灰塵落得任人踐踏。”身後有人答了一句話。辛玉轉頭見是慕楓。
他用渴望思念的眼神凝視著她,幽幽道:“翩翩花落落流水,潺潺流水水弄花。也許飄落的落花終究是一個錯誤,淒美的愛情就像淒美的落花,終究是美麗的相遇而已。”
辛玉淡淡一笑低下頭。
自從她生產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躬身行禮道:“臣過玉妃娘娘。這是臣送給皇子的禮物,還請娘娘笑納。”
辛玉接過來,見是一個七彩錦線繡的荷包,一個金魁星取‘文星合璧’之意。溫婉笑道:“‘文星合璧’多謝慕學士,我代皇子收下。”說完轉身交給身後含翠。
含翠知道她和他有話說,便道:“小姐,奴婢和乳母抱皇子去那邊逛逛。”
看著她們離開。慕楓上前擁住她喃喃道:“玉兒,玉兒你還好吧?我隻是上次皇子滿月宴時遠遠的見過你一麵。”
半晌辛玉離開她的懷抱搖搖頭道:“慕楓,你該找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成家了。我已命定,今生隻能在這皇宮裏度過。看著你孤零零一個人,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慕楓黯然苦笑道:“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夠經常見到你,看著你一切安好我便如願了。”
辛玉正色道:“慕楓,你為何這麼執著?”
慕楓兀自輕笑:“芙蓉帳暖,我本無緣。我已非完人。不能再行人道。何必再去耽擱別的女子。”
辛玉不敢置信淒聲道:“你這麼說什麼意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知道我如何進的宮?隻有自宮才能進宮。我自宮後本想來宮裏當個黃門,隻求日日見到你。後來皇上發現我博才多學才安排進禦書房侍奉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