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雙重人格最後隻能留一個?!”
白芷一臉驚容,瞪大了瞳孔死死的盯著墨慶白,眼神裏,既驚訝,又恐慌,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不是因為小腹的疼痛。
是因為想到墨慶白可能離開她。
再也無法見麵。
墨慶白最終還是決定,把雙重人格的所有事情,包括三十歲之際,人格融合,隻能有一個人格存活下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白芷。
他看著神情越來越惶恐白芷,很清楚,這種事情的確讓人難以接受。
白芷眼裏的害怕與不舍,觸動著他的心弦。
“關於人格融合的事情,我也並不清楚,私底下詢問過很多神經科以及腦科的專家,都沒有明確的答複。”
“在醫學上,同時存在兩重獨立人格的案例幾乎沒有。”墨慶白神色浮過一絲惘然,看著白芷焦灼不安的眼神,他竟然也開始擔心自己的存亡問題。
以前從來沒有過。
有這樣的念頭,是因為害怕,害怕失去白芷。
“那個道人……有告訴你怎麼才能在融合之後存留下來嗎?”白芷說話時都已經帶上了顫音。
墨慶白搖著頭,誰去誰留,就像是扔向天空的一枚硬幣的正反麵,落下之後,究竟是哪一麵,完全取決於天意。
誰能說得清楚。
白芷看著墨慶白那張毫無情緒的臉,鼻子卻是一酸,她知道此刻墨慶白的腦海裏肯定閃過生與死,心裏格外的心疼。
“你會陪著我的。”
白芷突然哭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抓著墨慶白的手,緊緊的握住,不願意鬆開。
掌心的溫熱彼此傳遞著。
“你一定不會拋下我一個人。”
房間裏的氣氛變得出奇的寂靜,墨慶白的另外一隻手,伸到白芷的額頭,替她撩開了幾縷飄在眼前的頭發,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無聲無息,但卻很溫柔,很難得。
白芷恍惚間,看見墨慶白在笑,那麵癱似的臉容,真的拉開了尋常無法得見的弧度。
“我還沒有恢複關於你的記憶,是不可能離開的。”
這是墨慶白的答案,可白芷不愛聽,更不願聽,嘟嘴嘟的很高,“你恢複記憶之後,難道不是更加離不開我嗎?”
墨慶白的臉上的笑意化的更開,像是一抹和煦的春風,吹撩著白芷的心,酥酥癢癢。
所有的恐慌,擔憂,不舍竟然在此刻消失的幹幹淨淨,她眼裏,也隻剩下墨慶白的那一抹笑意。
四目相對,兩人凝視了片刻,沒有再說話,似乎彼此做好了約定,安安靜靜。
但心裏,卻埋了顆種子,櫛風沐雨,芽尖撐破了種皮,破土而出。
那是心意,也是情愫。
白芷在房間裏躺著繼續休息,墨慶白待了一會就離開了。
隨後,她給夜少冷發了條微信,想要約個時間把房子的鑰匙交還給他,但夜少冷並沒有給她回複。
等了一會,還是沒有。
白芷抬著頭,彎著眉在想,夜少冷這時候在幹嘛,連回條微信的時間都沒有嗎?
但夜少冷並不是因為太忙而沒有回複白芷,實際上,微信提示響起的時候,他一直拿著手機,看著白芷發給他的那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