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腳步聲傳來,繁雜又沉重,肯定不是一個人。腳步聲在他的門前停住了,黑暗中他的耳朵變得極為敏感,神經變得極為敏銳。
一陣低沉的開鎖聲音,宋宜信覺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的眼睛死死地睜著,盯著聲音的來源處。
終於,門開了,刺眼的光射了進來,他的眼睛已經習慣了黑暗,對這強光十分不適,他不由眯起了眼。
兩個高大的男人,一前一後走進門,腳步沉重,他們背光進來,根本就看不清臉,宋宜信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心在喉嚨裏堵著呢,什麼都說不出來。
前麵的男人突然走過來拎住他的領子把他提起來就是一陣暴打,後麵的男人關上了門,卻開了屋裏的燈。
這下宋宜信看清楚打他的人,竟然是晏寒厲,他被打了心裏並沒有害怕,反而一臉驚喜,一邊哎喲一邊說:“晏少,是您啊!哎喲,您輕點打,我的祖宗,可嚇死我了!”
鷹首靠在門上,噗嗤一笑,這貨給嚇傻了吧,被打還這麼愉悅?
晏寒厲不理會宋宜信的話,狂揍幾下,也不管是不是在臉上,他拎著領子把宋宜信給按到架子上,架上的雜物劈啪地往下掉,又是東西又是土的,弄的宋宜信一邊叫喚一邊咳。
晏寒厲低沉的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憤怒,他質問道:“你不是讓西蒙找晏天珍的?他的人為什麼會來刺殺唐黛?”
“西蒙?實驗室瘋子?那不可能!”宋宜信很堅定的否定了。
晏寒厲又是一拳打了上去,怒道:“你還不老實?我老婆都看到刀上的標記了,一個大胡子的人臉,你敢說那不是西蒙的記號麼?”
“怎麼可能?”宋宜信咽著口水說:“你等等,咱們分析一下。”
晏寒厲突然鬆開他,往後一退,他腿一軟,跌坐到了地上。
他又給嗆的咳了兩聲,看向晏寒厲問:“你說唐黛她看到那個標記了?”
“她不認得那個標記,能說出來肯定是看到的。對方又的確是外國人,我希望得到一個滿意的解釋,否則你就別想出這個房間了。”晏寒厲雙手插到兜裏,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不能啊,他怎麼會臨時倒戈的?”宋宜信自言自語,一臉的不解。
晏寒厲也不理他,就這麼像看死人一樣地看著他,等著宋宜信的答案。
鷹首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不懷好意地看著宋宜信問晏寒厲,“晏少,還是讓我來問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捏著拳,把關節捏得“咯咯”作響。
宋宜信嚇得忙說:“晏少、晏少,您手下留情,能讓西蒙倒戈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找到了晏天珍,並且兩人達成了某種協議,這也算是好事,總算知道晏天珍在哪兒了是不是?”
晏寒厲抬起手,給鷹首做了一個製止的手勢,宋宜信說的也沒錯。更何況他也不是一般人,到底是宋家的少爺,自己打打就算了,如果再讓手下打,那就有羞辱的意思了,所以他讓鷹首來,多半是嚇唬。
宋宜信長長地鬆了口氣,心裏暗道悲催,他不過隻是出了個主意,誰想惹來這等禍事,這和他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