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銳才立刻會意,哀戚地向晏鴻霖叫了一聲,“爸……”
兩人不愧是夫妻,一個眼神就能傳遞自己的意思,對方還能看的懂。
晏寒厲不等爺爺開這個口,便先說道:“二叔,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現在家規沒了,您不能左右國法,否則天下都成何體統了?因為此事為難一個晚輩,那更是做不得的。”
他目光微涼,淡淡地看著晏銳才,讓晏銳才竟然生出一股從內心泛出的寒意。
在老爺子麵前,晏寒厲並未露出什麼冰冷的、殺人般的目光,但是晏銳才卻讀懂了他那涼淡目光中的意思。
你當我是死的嗎?你要是再說下去,後果自負!
他是看著這個孩子長大的,但是不知道何時開始,這個孩子變得越來越冷厲,甚至比大哥還要冷,讓他現在不由自主地斂了眸,竟然不敢說一句話。
唐黛明白,晏寒厲在逼爺爺做出一個選擇。
晏鴻霖頓時了半晌,雙目緊閉,終於睜開,聲音蒼老地說:“罷了,生死由命吧!”
這就是擺明了不管此事的意思。
蘇春嵐叫道:“爸,他可是我們唯一的兒子啊!”
晏鴻霖看都沒看她一眼,隻是對晏銳才說道:“現在不是有科學手段嗎?你也去做個準備,如果他真有萬一,你也不至於絕後。既然齊小姐的孩子沒了,你也和她做個了斷吧,該花的就花,不要委屈了人家,畢竟給你懷個孩子。”
這是讓晏銳才去保存自己的精子,以防不時之需。另外,他再讓晏銳才與齊覓斷了,是給蘇春嵐一個交待。
總之兩邊都兼顧了,不愧是老爺子,做事果斷而周全,讓人挑不出錯來。
蘇春嵐在晏家幾十年,如何聽不明白老爺子的意思,這就是事情沒有再轉圜的餘地了,她也不再爭辯,心裏卻暗下決心,死也要保護自己的兒子。
晏鴻霖像是精力用盡,回到房間裏不再出來。
唐黛和晏寒厲回了自己房間,她說道:“我覺得晏寒墨冒這麼大危險回來不會是為了我,你要更加小心。”
晏寒厲不屑地泛起一抹冷笑,說道:“他還對付不了我,他也就有本事從你下手要挾於我,所以你要更加小心。”
唐黛無奈地說他,“一起小心好不好?”
“好!”晏寒厲攬了她,嘴裏多少有些輕哄的意思。
第二天,晏寒厲先去了公司,唐黛打算去看看霍成梵,畢竟那天她看到霍成梵的臉色很難看。
他的腿一天沒有徹底地好起來,她就覺得欠他什麼似的。
聯係魏永之後,唐黛得知霍成梵在醫院裏,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趕到醫院,看到霍成梵又坐到了輪椅上,她的心頓時就沉了下來。
她急切地上前兩步,問他,“是不是昨天扶我,讓你的傷口又加重了?”
霍成梵淺淺一笑,目光溫潤極了,如同清風拂麵,讓人盡去心中濁氣一般。
“沒有的事,隻是為了快些好罷了。”說完,他看向魏永,說道:“魏永,你告訴唐黛,是不是這麼回事?”
魏永低下頭,不敢看唐黛的眼睛,老實地說了一句,“唐小姐,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