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周頌以為自己太小瞧自己,其實謝子懷對她是有意思的!
謝子懷將項目書放到桌上,看向她,麵色溫和地問:“你知道為什麼別的公司不接手這個項目嗎?”
周頌不解地搖頭。
謝子懷說道:“項目雖然沒問題,但如今的情形對周家非常不利,也就是說周家的資金鏈極有可能斷裂,一旦斷裂別說項目無法如期完成,就連周家的以後都不知道有沒有,所以這個賭注,還真是有些大!”
如同一盆冷水澆下,周頌有些懵了,她有點木訥地問:“那你的意思是……”
不得不說,在此刻她還抱著一線希望!
“我的公司雖然近來發展迅速,可我並沒有把握承受這個項目帶來的衝擊,也就是說這樣的後果我同樣承擔不起,這與人情和麵子無關,而是我要對自己的公司負責!”他看著周頌呆滯的目光,停住後麵的話,將她麵前的杯子往她那邊推了一下,轉言說道:“喝點水吧!如果有別的我能夠幫上忙的,我一定不會吝嗇!”
周頌木然地端起杯子喝水,其實這就是在原來預料之內的答案,但他給了她希望之後,她便覺得這樣的落差難以承受。
謝子懷靠在沙發上,目光沉穩,看著她,又一次說道:“雖然我和你哥哥沒有太多來往,但我還是欣賞他的能力,這樣吧,我聽說你們還有一個項目沒能成功簽約,如果可以,那個小很多的項目,我倒是可以考慮接過來,但我還是要做好審核工作之後才能決定!”
周頌立刻眼前一亮,看向他問:“真的?”
謝子懷點頭說道:“當然!”
“那太好了,我立刻就回去和家裏說,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謝你了!”周頌激動地說。
謝子懷淡淡地勾起唇角,聲音清悅地說:“謝不謝的倒是其次,我當然還是希望能夠雙贏!”
“好好好!我盡快回複你!”周頌說罷,拿起桌上的項目書便快速轉身離開。
雖然不是預期的大項目,可周家對周頌拿回的結果表現的非常滿意,這也能讓周氏目前資金不那麼緊張。
周家非常識趣兒地讓周頌親自負責與謝子懷接洽項目,非常樂於其成地看到周頌和謝子懷能夠有不錯的結果。
——
唐黛在處理好公司的事情後,去找紀銘臣談周昊辰的案子。
紀銘臣親自給她沏好茶放到她麵前,一向鋒銳的眸盯著她,問:“真打算管這事兒了?”
最初看到這逼人的目光唐黛會覺得不適,但和他認識這麼久,她早就適應他這種目光,哪天他要是真露出溫柔的目光她才覺得恐怖。
她一邊整理自己的資料一邊說:“說到做到嘛!我不是一向如此的?”
“是啊!你口碑好啊!”紀銘臣靠在沙發上用手彈著沙發扶手感慨。
他突然一抬頭說:“對了,謝子懷接了一個別人不要的項目,和周氏的!”
“你還是懷疑謝子懷?”唐黛抬起頭看向他問。
紀銘臣感歎地說:“在我眼裏,所有人都是嫌疑人!當初你不也曾經是?”
“那滋味兒可真不怎麼樣!”唐黛笑笑說罷,把資料遞了過去,說道:“看看吧!我的思路!”
紀銘臣拿過資料翻開,說道:“謝子懷幫了周家,給了他們希望,認為謝子懷看上周頌,結果他們巴巴地讓周頌去和謝子懷接洽項目,可沒想到謝子懷把項目交給下麵的人,連見都不見周頌,真是讓我笑掉大牙!”
他抬起頭看她一眼說:“你都不知道,這事兒可成了笑話,在圈子裏廣為流傳呢!”
“你們紀家是不是很開心?”唐黛好笑地問。
“當然,紀銘騰最近不知有多意氣風發,可算讓他等到今天了!”紀銘臣笑了笑說。
“他沒讓你趕緊定案?”唐黛又問。
“真夠了解他的,整個紀家都逼我趕緊定案,我真是壓力山大啊!”紀銘臣說著,眉一挑,問她,“你打算用這樣的辦法?是不是有點太前衛了?”
唐黛笑笑,說道:“目前沒有一點線索,我們幹脆就按猜想的來查,我想可能會有線索!”
“新鮮!”紀銘臣點點頭,看的更快了。
“能行的通嗎?”唐黛問。
“隻要有證據,就能行的通!”紀銘臣說道。
“原本我也懷疑謝子懷,可他這樣的做法,符合一個正常的生意人的思路,反而讓他沒那麼可疑了!”唐黛說道。
紀銘臣抬起頭,一臉八卦地問:“誒!這兒沒有晏寒厲,也沒有別人,我也不會告訴別人……”
唐黛冷冷地瞥他一眼,打斷他的話說:“收起你那八卦的嘴臉!”
“嗬……嗬……”紀銘臣摸摸嘴,感覺很尷尬。
他清了清嗓子掩飾地說:“唐黛啊,你真是越來越像晏寒厲了,一個女人嘛!就是要溫溫柔柔的,幹什麼那麼凶?”
“你先讓你家嫋嫋溫柔下來再說!”唐黛毫不客氣地回過去一句。
紀銘臣頓時無話可說,又摸了摸嘴巴,說道:“好吧!當我沒說!”他轉言問道:“你說謝子懷他……”
唐黛接過他的話說:“謝子懷不可能是直接凶手,因為周昊辰走了之後,謝子懷並沒有離開,更何況他並不會催眠,這點我能夠肯定。”
“分開的這段時間他如果去學了呢?”紀銘臣戲謔地問。
唐黛毫不客氣地懟回去,“你以為催眠誰想學就能學會的?”
“那晏天珍不是會嗎?還有那個肯呢?”紀銘臣反問道。
“你可算了吧!那些都是什麼人?都是變態好嗎?這世上雖然沒那麼多好人,可也沒那麼多變態!”唐黛受不了地看著他說:“行了,咱們抓緊時間,見一見周昊辰吧!”
“走!見他,他天天都想見我!”紀銘臣說著站起身,讓人安排提審周昊辰。
走到審訊室,唐黛站在外麵,紀銘臣看她一眼,“進去吧!”
“我進不合適!”唐黛說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現在是我特聘的專家!”紀銘臣頗為利意地說。
“啊?”唐黛麵露意外神色,問他,“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單憑你是宋教授最得意的學生這一點,就沒問題,我找你老師辦的,免得你想來想去磨嘰,現在你能來去自如了,爽吧!”紀銘臣高高揚起他的鋒眉問。
唐黛想了想,自語地說:“好像我一直都是來去自如吧!”
紀銘臣臉一黑,沉聲說道:“看來我是太慣著你了,走吧!”
唐黛笑著跟上他,一起進了審訊室。
周昊辰已經坐在裏麵了,一看到唐黛,他難免情緒激動起來,叫道:“唐黛,你怎麼來了?你來太好了,你一定要幫我!”
唐黛的本事,雖然他不全清楚,但也有所耳聞,就憑她和紀銘臣關係這一點,就對他有幫助。
這時候紀家一定盼著他死,落紀銘臣手裏真不是一件好事情。
這麼重的案子,更何況證據確鑿,他的律師也勸他往失手殺人方向打,可他不甘心,他的力氣根本就不會造成那個女孩子死亡,他如果承認了,豈不是太冤?可他又清楚這案子的不簡單,所以想要得到清白,隻能另辟蹊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