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鄭隨正跟吳醒悟在外頭轉悠的時候,碰上了魏殊城,魏殊城一看到吳醒悟,就說了句,“條子?”
看來是老慣犯遇上了警官,他認得吳醒悟。
魏殊城臉色頓時就變了,然後是陰鷙的笑,“怪不得這兩天不舒坦,老覺得有人盯著,原來你想找人把我弄進去啊?”
魏殊城不屑地冷笑,“要進去,我早進去了。不用等到現在。”
在魏殊城的眼裏,警察是垃圾,法律是擺設。
“警察又怎麼樣?又不是鐵打的,到時候看刀子槍眼兒還認不認得你那身警服?”魏殊城嗤笑,“說不定過幾天,你就可以給你那條子朋友準備追悼會了。”
鄭隨不動聲色,無視掉魏殊城的挑釁,省省吧,你現在祖宗八代都被翻出來查了,有什麼好嘚瑟得啊。他心裏有把握,沒把握的人才需要虛張聲勢。
所以再往後,鄭隨看到魏殊城,就有些不放心。這天他找個隱蔽的地方,本來想代替吳醒悟盯他一會兒。卻不知不覺跟了他一路,看他進了不同的鋪子又出來,最後把車停在了碧湖廣場旁,下來跟一起的兄弟抽煙,然後見他接了個電話,不知道裏麵說了什麼,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魏殊城剛接完電話,然後目光就看向了在咖啡館裏盯梢的鄭隨。
原來他一直知道他在跟著他。
隔著玻璃,鄭隨看見魏殊城站在噴泉旁,把手拿在太陽穴旁比了一個射擊的手勢,然後做了個“bang!”的口型,完了勾起嘴角,邪笑了一下。
鄭隨衝出門外,人已經不見了,噴泉周圍隻有在玩耍的孩子,而不遠處,那輛黑色越野正在駛離視線內。
他這手勢無疑是一個預示和警告,鄭隨想起了上次在巷子裏看見他手裏拿著槍,以及那天在廢棄工廠裏毫無憐憫的處決掉別人。
鄭隨一邊快步疾走,一邊給吳醒悟打電話。
吳醒悟剛午睡起來,揉揉眼,“怎麼了?”
“出事兒了!快給我清醒一下!”鄭隨簡要說了一下情況,然後說,“你們趕緊派人來,如果我出了什麼問題,你們第一時間衝進來。”
鄭隨說完這句話,沒等吳醒悟的回應就掛了,然後火速開車跟了上去。
“嗯,好,我知道了,一會兒過去。”徐海寧在家中接到了電話,是手下打來的,說是新招了一批小弟,約了個地方要帶來給他見見。
這隻是例常的通報而已,他沒太當回事,心想去個約莫半小時就能回來了。
徐海寧雙手撐在沙發扶手上,附身下去,對坐在沙發上看書的那個人柔聲說,“我出去一會兒,你自個兒呆著能行?”
修叔心想我又不是三歲,而且我比你還大六歲呢,於是眼皮都沒抬,翻了頁書,說,“我今早算了一卦,你今天有一場死局,走得出來是宏途無限,走不出就要被困死在裏麵。 ”
“呸,少咒我。”徐海寧笑著皺眉,“你說你一個拿博士學位的人,怎麼也信這種沒憑沒據的事。”
修叔隻說,“人經曆得多了,總會不得不信的。”
“總之,小心點。”他扔過去一把他慣用的M9手槍,“拿著。”說完繼續埋頭看書。
“你今天怎麼神叨叨的?”徐海寧拿起門邊衣架的外套,想起他愛玩兒失蹤的習慣,說,“別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又不見人了吧?”
“這次挑個近點兒的,隔壁公園逛一圈回來就得了啊。”
修叔不搭理他的話,忍了忍才沒把手上書扔出去,“趕緊滾。”
他出門之後,修叔拿起電話,說,“你們老板出門了,多派幾個人跟著他。沒有為什麼,因為他是個傻逼。”然後啪掛了電話。
徐海寧按照對方給的地址開車過去,卻開到了近郊的一處廢棄建築前,他看著那破敗的樓房皺眉,心想怎麼約這麼個破地方,一進去,卻在空蕩蕩的場地裏看見了顧子安和另外兩個自己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