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無疑是這個世間最美的女子,從林渠光第一眼看見身著紅衣,燦爛奪目的美人時,他就知道這世間再沒有比阿離更美的女子了。隻是,他一心一意愛慕的女子,當他不過是利用的工具。
林渠光伸手輕撫井曦的臉龐,有些些的水珠從發間溢出,他目光溫柔,腦海中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回憶起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他原以為這些年朝夕相對,阿離會對他有些許的愛意或者是憐意,但是她沒有。她隻是頭也不回的走入了傾盆大雨,獨留他一人被綁在空無一人的屋內,滿心憤懣。
他恨,可他又愛,複雜的情緒讓他不得安寧,但殘存的理智還是頻頻呐喊著;留下阿離。既然如此,今後便絕不再鬆開手,無論阿離是否情願,都不會再鬆開手。林渠光拂開井曦臉上的發絲,眼神堅定。
屋外傳來叩門聲,齊喜有些老態的聲音響起:“皇上,井曦姑娘要服藥了。”由於門在內被栓住,林渠光揚聲應道,起步前去開門。就在他轉身的一刹那,床上麵容憔悴的女子輕蹙眉頭,眼側漫出晶瑩的淚水。眼淚順著被林渠光細心擦拭過後白皙的臉龐滑入枕巾,留下細細的淚痕。
勉強服下藥汁已經深夜,林渠光還癡癡的坐在床邊。齊喜深知今夜漫漫,於是取來乾清宮的錦被,林渠光展開靠在井曦身邊,緩緩入睡。齊喜吹滅明燭,悄悄的在門外守候。
月光已經不甚明亮,微微月光從窗口照進來,堪堪落在錦被上。林渠光睜開毫無睡意的雙眸,轉首看向身側的美人。
登基為帝和與阿離同榻而眠是他畢生的心願,以前他曾以為前者是難以實現的,現在看來,後者才是最為困難的。這讓他現在恍如夢中,隻有身側若隱若現的呼吸聲提醒他並非夢境。林渠光從錦被下探到井曦的雙手,經過被褥的溫暖,阿離的手變得暖和起來,他微微揚唇,用不輕不重的力量緊緊握著阿離的手,卿在此,夫何求?
晨曦總是如期而至,不論夢境還是現實一切都會重新開始。第二天,錯過的人便找上門來。
來人便是出師不捷的錢開侍郎。昨日他策馬進宮卻撲了空,轉到大理寺又被告知林渠光已經離開。無奈的侍郎隻得回家安歇靜待今日的到來。老人為了能夠堵到皇上,竟然在上早朝前便進了宮。
與昏昏沉沉的齊喜遇上的時候,正是林渠光的近身宮女們急的團團轉。皇上昨夜沒有在後宮娘娘出就寢,那麼早朝前的服侍便由她們負責,新上任的大宮女慌慌張張的四處奔走尋找,撞倒了錢開後終於看見了齊喜,喜得語無倫次:“錢大人恕罪,奴婢莽撞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恕罪!”接連賠禮後將目光投向了齊喜。齊喜對著錢開道:“大人是來覲見皇上的嗎?容老奴先行處理皇上的洗簌。”錢開見他如此,也知曉這大太監在宮中的地位,便微微頷首,退至一旁。
大宮女急切詢問道:“齊公公,皇上去哪了?再過一會兒就要上早朝了!”齊喜不經意的瞥了眼偏殿,說道:“你且去準備,出什麼事我擔著。”大宮女歎口氣,皺著眉頭匆匆離去。齊喜轉而又將錢開引去另一處宮殿,錢開強忍著焦躁耐心等候著。終於一刻後林渠光身著龍袍闊步走來。他目光如炬,坐定後便威嚴開口:“錢卿有何要事不可在殿上奏表,竟在此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