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麼晚了冷若你還不睡啊？”海塵拉開門，朝著冷若和那小丫鬟一笑。順手捧過那小丫鬟手上的托盤，一邊領著冷若入屋。
那小丫鬟隻覺手上一空，海塵便捧著那托盤進屋去了，留下自己與自家小姐相視一眼。“行了，你先退下吧。”冷若遣退那小丫鬟，便朝著海塵行去。
輕掩上門，冷若尚未走到廳桌便望見海塵正拿著一小瓶果液在抿嚐著。“嗬嗬，林供奉莫要著急啊，等冷若為你一一道來這各種果液的名稱和組成吧。”冷若掩嘴輕笑道，但尚未來得將那玉手放下，便再度掩住那驚呼的嬌聲。
“八種果液，三種果液所占比例較大，其餘五種輔味。層次比較豐厚，但酸味較重，缺少清爽。”海塵乍了乍舌，望著手中那小小玉瓶輕聲道。
“冷若，經商之法或許你很是在行。不過這世間亦限製了你的想象了。調製著混合果液，不僅僅是使用果液。可以適當加入清水，其他植物的汁液。亦可加入鹽、糖等調味。
甚至，別忘了你們夕家成名之物，酒。”海塵隻嚐試這一瓶，便知曉夕家調製的問題所在。
這個世間的局限性，不僅限製了所有人的禮法舉止，亦限製了所有人的思想。煌煌天子之下，天子必定欲控製所有人。
海塵的一番話，頓時讓冷若從震驚狀態之下驚醒，陷入沉沉的思考之中。玉手輕托下巴，連坐下都忘了，就這麼玉立著靜思著。時而秀眉微皺，時而美眸流轉閃耀著點點光芒。
海塵見狀，亦不去打擾冷若。就這麼等到冷若舒展眉頭，一副恍然解悟的模樣。“嗬嗬，看樣子冷若你亦想到了許多新方法。好了，此時天色不早了，趕快回去休息吧。這些果液如果你不需要的話，就留在這裏吧。”海塵朝著冷若微微頷首示意，輕笑道。
“唔，”冷若聽罷，輕點了點頭。正欲轉身離去，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得。不過又俏顏微微一紅，從懷裏摸出一個小小的玉瓶，捧在手心上朝著海塵呈去。“林、林供奉，這是冷若親自調試的一種酒。請林供奉品嚐。”
嗯？海塵望著冷若那嫩白手心之上的那小玉瓶，甚至能透過那通透瑩白的玉璧，隱隱看見那鮮紅如血般的液體。
“這是什麼？”海塵拿過那玉瓶，感受著那殘存的點點溫潤，朝著冷若問道。
“嗬嗬，林供奉是奇人，自然能知曉這瓶中為何物。”冷若見海塵結果自己手中的玉瓶，便不做停留。輕拂蓮裙，朝著房外行去。
正欲踏出那門階，冷若微微一怔。輕側過頭來，朝著海塵展現著自己的半麵俏顏。輕眨美眸，月光映入，折射出那一份柔美與魅惑。輕瞥海塵一眼，冷若便輕身退出海塵的廂房之中。隻留下那眉間漫上凝重的海塵。
我竟然忘了，情感可以重新滋生。
海塵望著那猩紅的液體，不由得沉聲道。輕歎一聲，轉身朝著那床榻走去。輕身一躍，盤腿而坐，搖晃著那瓶中之物，微微感歎著那大道的循環。
“嗬嗬，小家夥才知道啊。不然我哪能這般模樣。”
一句低語輕笑，在那布滿陽紋的空間內響起，緩緩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