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皓柔便在一處廂房中停下。轉身朝著海塵笑道:“這裏便是浴房了,林哥哥你去吧。皓柔在外麵等你。”皓柔為海塵推開那房門,隻見數道寬大的雕花屏風立與房中。層層冉冉、熱騰騰的水霧從哪屏風之後升騰。
半方浴池從屏風之後延伸出來,清洌的池水與那各色鵝卵鋪成的池階映入海塵眼簾之內。
嗯,海塵朝著皓柔應答一聲。白靴輕踏,閃身至那屏風後。通明燭光的映照下,屏風上依稀望出海塵在解帶寬衣的情景。陰紋鑲邊白衫,陽紋燙金長褲,一件件被海塵掛在那屏風之上。
撲通一聲,海塵就這麼直直的躍入那浴池之中。抬手撫過那清涼的流水,海塵側過頭來望著那兩桶滿滿的熱水,抬手一引。那熱水便在海塵的引導下,化作兩股熱氣騰騰的水流,朝著浴池灌注而來。那水霧寥寥中,如同穿雲水龍一般。
就在海塵感受著那水在溫潤著自己一切的時候,皓柔早已呆若木雞的癡站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這麼糾結在原地。
聽著那水聲瀝淅,望著那人影隱約,皓柔揉了揉自己通紅發燙的小臉,在心底嘀咕了一聲壞人,就匆匆退去。但在離開時隻是輕將門掩住,便在門外等候著。
……
感受著那不斷滋潤著身體每一處的水,海塵望著之間掠過的水流,凝聲道:“破壩排山易瀉,穿崖倒壁難收。常展清幽通萬物,偶作奔騰起壑溝。載舟亦覆舟。
片片炊煙綠野,滔滔命液源流。無止棄汙憑願泄,不盡貪婪任意求。無憂也隱憂”
讚歎一陣後,海塵就這麼穿衣,隨後用聖陽冽氣將身上的水一掃而空。
出門望著那低頭而立的皓柔,海塵抬手揉了揉皓柔的青絲。輕笑道:“皓柔快去睡吧,不早了。”
“嗯呐。”皓柔低聲應答了一聲,也不去看海塵。一路小跑回自己的廂房之中了。
……
海塵入屋,此時心中還殘存著那紅豆的絲絲苦澀。忘了一眼那被自己放於桌上的數瓶果液,微微一愣。亦不知是想到何事,還是想到何人。臉上多了幾分茫然與淡漠,就這麼一手攬住那所有的玉瓶,就這麼倚坐在窗階之上。
對月而望,狀所木偶。雖無比疲累,卻不眠不休。昏飲至倚窗而睡,冷月為被。
夢回前世,又見萬獸奔騰,齊聚聖金聖陰。再遇柔兒,複嚐似水柔情,為她畫裏成妝。
最終,夢搖離殤。
……
“林公子、林公子,怎麼在這裏睡著了?困的話憐筱扶你去床塌上休息。”白裙決決,青帶束腰。那宛如銀色瀑布般的長發輕泄而下,銀睫銀鬢,隻有憐筱有這般鍾靈毓秀。
嗯呐?海塵微微睜開那朦朧黑眸,見是憐筱。雖心中不願醒來,但依舊用冽氣將體內的困乏感一驅而散。
“怎麼了,憐筱有事麼?”
“林公子不是說要學習武藝麼?憐筱來求林公子指教。”
瑩瑩淺笑,頓時將海塵點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