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是京城一年中雨最多的節氣,沁人心脾的涼風便隨著慢悠悠落下的雨滴,讓一切顯得漫不經心,三片紅色的身影急匆匆的穿梭在京城的街道上,那是六扇門的標誌“這次要找的是羲和樓的持有陰兵令的人,這次合作皇上很看重,若是搞砸了下場不用我多說吧”“大人...”
“噠噠噠“三人停下了腳步,前麵的轉角處傳出了腳步聲“噠噠噠”轉角處一個不善的身影緩步朝三人走來,黑色的長袍淋著雨卻像沒有沾到水一般,真正詭異的是,怪人臉上的惡獸青銅麵具,刻痕裏流動的紅色光線在陰沉的天空是那麼顯眼“這位就是子鼠大人吧,我們癸水閣絕大人有請”說著伸出手示意。
領頭的人點了點頭“快點走吧”身旁二人想直接拔刀,但在那一瞬間,黑袍人手中劍鞘一閃,用快到難以置信地速度拔劍收劍,二人還未摸到佩刀,劍已經隨著劍鞘整齊的斷成兩截,刀上吊著的令牌滑掉到地上,鮮血滴落在令牌上麵,順著錦衣衛三個字流在地上“錦衣衛的人?”“兩個傻子罷了”
隨著黑袍人和那個領頭錦衣衛的走遠,樹的陰影下一抹紅色的豔麗身影忽然出現,她舉著紅傘,確定二人走遠後,蹲下身拾起了地上兩人斷掉的佩劍,並取下了二人的錦袍“竟然還未斷氣,接下來便交給無常們來管了吧”冰冷的語氣擺出了事不關己的態度,隨著雨越下越大,女子慢慢消失在了霧中。
安靜的東街上,柔和的陽光灑在屋頂上,平日裏除了詩人對聯作賦的聲音和書童朗朗的讀書聲,就隻有街上過客匆忙的腳步聲,但今天一股嘈雜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平靜,而且越來越近,一個隻有常人一半高的精致少年大步走在街上,像是要趕去什麼地方,一陣微風吹過他的臉頰,他快速背過左手握緊刀柄,一把高他一個腦袋的偃月刀正冒著寒光“出來!”
一個人飛速地從青年身旁穿過“何人?”刀在一瞬間劈了下去,卻隻在地上劈了一個三寸裂痕,巨響震動了整條東街,詩人們停下了無聊的吟詩,紛紛從茶樓書院裏探出頭來,就連那枝頭的鳥兒也駐足圍觀,那道身影也停了下來,他喘著粗氣手插著腰,安靜了半晌過後,又像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一樣喊道“各位大爺,算我求你們了,能歇會兒嗎”
一群穿著粗布衣拿著鍋碗瓢盆的壯漢氣勢洶洶地跑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青年見狀抬起手臂,毫不猶豫的拔出了地上的偃月刀,往路中一橫,又大吼一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人多欺負人少算什麼好漢,若這位兄台真犯了什麼過錯,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路人們紛紛探出頭來準備看熱鬧,一眾家丁和老黑停了下來,安靜了半晌,冷風從街道上空吹過。
牧書竹回到客棧已是末時,街上人來人往,人聲鼎沸,進入客棧隻看到了在台上嗑著瓜子的說書人和一堆空的座位,咬了一口王婆包子鋪買的素包子,獨自一人往二樓的房間走去,推開房門,卻隻看到一個穿著道袍的女人睡在地上,手裏還揣著一把大大的偃月刀。
牧書竹的第一反應先是看了看女子精致的臉和看上去極有品味的衣物,然後又看了看自己有些土氣的衣物,心裏莫名產生了一種不爽的感覺,伸手推上門,取出並喝了一口藏在袖中的酒,然後將酒全部倒在那人身上,接著又踹了一腳躺,剛想向床上走去,卻不知女子嘴邊的河流何時流到了腳下,接著以一個難度係數十分空中轉體腦袋落地的動作敲響了地麵,暈過去前最後看到的是眼前橫在地上卻沒看見的的關公刀和自己緩緩落下的一撮頭發。
老黑從這錢府事件上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別在一棵樹上吊死,所以現在,整個客棧的五個房間都已經被老黑包下了,老黑懷裏揣著幾包麻花,前往了救命恩人的房間門口,用手輕輕地推開門,然後又輕輕地合上,因為剛剛從門縫裏看到難以忘懷的一幕“沒想到啊,沒想到啊,牧少俠竟是這種人,可是恩人是男的啊,要不再聽聽?”
說著把耳朵湊在門上,房間裏,想把人拖到床上的牧書竹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將人背在背上“真重啊”“珍重啊?怎麼是牧少俠的聲音,難道是恩人....”,牧書竹又換了個姿勢,可是人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果然還是不適合體力活啊”這話讓門外的老黑又不得不聯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這這這”沒有知識的老黑隻能用這三個字來表達想表現的心情,沒多說什麼,撒腿就跑,比上次在錢府外跑的還快,門外發出了響聲,牧書竹推開門,隻看到了灑落一地的麻花,蹲下放了一顆到嘴裏“不管誰亂扔的,但味道不錯”
跑到青居訪的老黑驚魂未定和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阿婆坐在一桌,講著剛才的遭遇,喝了一口涼酒,不自覺地抬起袖子擦了擦頭上的豆粒般大小的汗“莫非...大俠都有這種愛好?”“我看你呀,八成是喝醉了”這位阿婆說話卻沒有一點慈祥的感覺,像是跟老黑一路人“最近看你不好過,給你介紹個簡單的活兒,一群人傻錢多的禿驢”“簡單不簡單”“就是幫忙管一下香客”“行吧,順便去廟裏,去去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