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尼晃開！”柳鋼被捏得臉疼，就掰著他的手想讓他鬆開。
穆禦偏頭打量了他幾眼，輕笑著放開他，道：“你有時候挺可愛的。”
“可愛……”柳鋼嘴角抽了抽。嗯，可愛也是一種優良品質，木魚這是在誇他。
“傻的可愛。”
“……”
*
穆禦家住十六樓，從客房窗戶望出去視野開闊，車水馬龍盡收眼底，還能望到遠處漫無邊際的大海，在月光下泛著粼粼的微光。
柳鋼很喜歡海，總有種想投入其中隨浪逐流的奇怪想法，沒有人發現沒有人打擾，靜謐而安心，孤獨中暢快。
每個人心裏都有那麼一片海，獨自一人時安靜平和，隻等著命中那人來踏足翻覆。
穆禦進來時就看見他盤腿坐在陽台上，一臉沉靜望著窗外的模樣。月色靜好，有皎潔的光穿越窗口直射進來，撲上他微微上挑的眉梢和嘴角，風卷起柔順的發絲微微鼓動，襯得人安寧而柔和。
這真是柳鋼？
穆禦靠在門上，有點不忍心打破這得來不易的寧靜。
“咳，木魚？”柳鋼好一會兒才發現身後有人，差點沒嚇得從陽台掉下來。“你不聲不響站門口幹嘛？”
“為什麼不開燈？”
“剛沒找著開關。”
“……”
“木魚，你一會兒出去記得把這房門從外麵鎖上。”柳鋼說著把敞開的窗戶關上跳下了陽台。
“鎖門幹什麼？”穆禦覺得柳鋼腦回路真的很讓人費解。
“我晚上一個人睡容易夢遊。”
“……那你平時都跟誰睡？”
“平時跟我充氣老婆睡啊。”柳鋼走到門邊把穆禦推了出去，道：“快鎖上，不然就我倆一塊兒睡！”
他所謂的充氣老婆就是個從小玩到大還醜不拉幾的胖斑點狗，他能這麼告訴人家麼？
穆禦被莫名其妙推了出來還有點懵，不過也沒真神經兮兮把門鎖上，沒多想的回自己房間睡覺了。
也許是在軍隊訓練多年養成的習慣，他睡眠很淺，門外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被吵醒，所以沉睡中聽到對麵房間傳來的砰砰響聲時他是驚醒的……
那家夥又在幹嘛？穆禦套上拖鞋去查探情況，發現對麵的門沒被打開，裏頭的柳鋼依舊在不停敲打房門，好像還用上了輔助工具。
剛想上前把門打開，突然門把一轉被從裏麵開開了，柳鋼半睜著眼表情呆滯地走了出來，手裏還抓著把平時放在牆邊的長柄雨傘，剛才估計就是用這東西敲門的。
這人真夢遊了？！穆禦站在門口堵住了他的路，柳鋼沒看到似的直直走了上去，還腫得老高的腦袋砰地撞上他胸口，他看著都疼。
某人沒啥知覺地拐了個彎想往客廳晃，穆禦拽住他臂彎不讓他走，就著月光觀察他臉上神情，誰知這人突然抬手捂住了他額頭，還叫了聲：“媽。”
“……”
“唔，還沒退燒。”柳鋼把手收回來，撐起雨傘又想走。“我去找那些混混把錢要回來給你看病。”
“我今天看到了。”柳鋼拐彎往前走，沒兩步就來了個平地摔，然後爬起來繼續走。“你的胡蘿卜撒了一地，都沒有個人來幫你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