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烈咧了咧嘴,讓因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的臉上愈發的陰冷,看上去竟有幾分癲狂。
“哈哈哈”羅烈發出詭異的笑聲,如同風箱般的聲音在夜空中格外清晰,“告訴你這麼多就是想看你怎麼選,宋時。”
“我了解你的,宋時。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個有野心的人,現在你既然知道了令牌的秘密,你說你該怎麼辦?將令牌上交給衛國謀個前程?你其實心裏也清楚,你沒得選。你怎麼可能把令牌交出去,得到令牌無論是拜入武道門派還是反出衛國自己當個皇帝都唾手可得,既然知道了這一切,宋時,你注定躲不開的。”
羅烈的這般話語如同一盆冷水般潑向宋時,讓宋時對令牌的滿腔熱火瞬間熄滅。
羅烈說的沒錯,知道了令牌的秘密還怎麼舍得從手裏交上去,有了令牌就有了種種可能,況且就算宋時把令牌交上去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如此機密之事朝廷說不得就要殺人滅口,宋時在輯事府幹了五年,朝廷的手段是了解的,難怪朝廷的旨意要找到令牌的人立馬進京接受嘉獎,想來怕是擔心夜長夢多,急著殺人滅口,到時所有問題推給亂黨,又有誰知道呢。
想到令牌帶來的種種後果,宋時的衣襟不覺已被冷汗打濕,宋時回想起自己在山腳下時懷疑羅烈藏有令牌,包括小伍在內的校尉都是知道的。
自己追羅烈這麼長時間不見蹤跡,要是回去說既沒有抓到羅烈也沒有找回令牌,隻怕是個人都會懷疑這裏麵有問題。
況且以朝廷對此事的重視來看,自己十有八九會被帶回去審問,到時嚴刑拷打不說,輯事府總部種種秘**番上陣,不死也得廢了。
宋時越想越急,當務之急是趕緊下山向小伍及其他人解釋清楚,大家口徑一致,先把今天這一關過了,以後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到這,宋時俯身從羅烈手裏拿過令牌,冷聲道“令牌我是不會交上去的,事情我自己也可以處理,你就安靜的去死吧。”
羅烈大笑起來“哈哈哈,怎麼可能會沒有事情,宋時你好好看看我,這就是你的下場。”
宋時聽到羅烈如此話語立馬怒火焚身,揮掌將羅烈擊斃,轉身急著要走,突然想到現場不能這麼處理,於是先在羅烈身上搜尋起來。
看起來羅烈這次行動的確倉促,身上除過三瓶聚元丹外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聚元丹是突破力境各層修為必備的藥物,效果效果很好,很少流傳出來,宋時在輯事府這麼長時間也隻用了一瓶。有了這三瓶聚元丹,應該很快就能突破力境八層,這對宋時而言也算是個好消息。
搜查完羅烈的全身後,宋時對現場做了一些簡單的偽裝,使羅烈看起來是被一個暗器高手所殺,以此減少自己的嫌疑,做完這些後宋時想想又將羅烈拖入了湖水了裏,讓湖水把屍體泡爛,能拖一天是一天。
在這個過程中宋時很奇怪羅烈的眼睛一直盯著湖後麵的草叢,宋時順著羅烈的眼睛望去,隻見這片草叢在陰風的吹動下來回擺動,竟有幾分陰森恐怖的架勢。“應該沒什麼。”宋時默念道。
做完所有的偽裝之後,宋時坐在湖邊喘息起來,劇烈的戰鬥以及和羅烈的對話讓他有些身心俱疲,一時間宋時有些出神。
低頭用冰冷的湖水洗了洗臉,宋時看向湖水的倒影。一張疲倦的麵孔映入水中,略顯年輕的臉在湖水的晃動中看上去有一些扭曲,眼睛裏充滿了血絲,讓宋時原本俊朗的麵容多了幾分猙獰,“實在沒有辦法,也隻能這樣了。”宋時的雙手在水中不由的攥緊起來。
休息片刻後,宋時感覺恢複了些精力,於是起身離去,修長的身影在陰暗的月色下顯得有些扭曲,隨著宋時的遠去,逐漸被黑暗吞噬。
宋時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在他離去後前不久,湖對麵的草叢動了起來,一道身影投入黑暗,很快消失不見,留下這無邊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