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是早些年一個人親口敘述的,這個人是村裏的五叔,原來我們家裏還是個村裏開小商店的,五叔在村裏也算個手藝人,這家裏什麼彈弓,小弓箭,土炮,陷阱夾子。其實五叔不光指望自己分的那點口糧地,平時打點獵,維持下生濟。要說這五叔手上有幾件活幹的漂亮,這剝皮的活,皮剝下來的完全整張,這賣相就好。再就是這林子裏出的山貨,哪裏出什麼是無一不懂的。原來不像現在這城裏的人都知道這原生態的食品無汙染,營養價值高。
在記得是我不大的時候就聽說,這五叔家原來是個地主,後來劃成分的時候成分就不好,他爹在世的時候雖說是個地主,過的生活比那貧農強不了多少,那一塊豆腐分成好幾頓吃,上頓下頓麵糊粥。要用五叔話講那都是他祖上一輩一輩攢出來的家業。五叔一直是單身,村裏有給介紹的可是人家都嫌他太窮,這窮還不說,整天不務正業。
其實啊這原本最了解的就是我了,就指生產隊分得那點口糧,根本不夠吃的。五叔隔些天就去我家打點高梁酒。這一打到什麼好吃的就把我叫上一起去吃。
後來我都大了這家裏的小商店給我搭理可,五叔來打酒我就不收錢了,他每次弄的山貨都讓我拿到城裏去賣,我也跟得他身上沒少撈得好處。他自己是沒孩子,所以這眼裏有把我當自己孩子看的意思。
就這將近一個星期我都沒看見五叔過來,之後兩天五叔過來的時候看上去是不怎麼高興,好像有很大心事似的。
我見狀問怎麼了,他就是直搖頭,什麼也沒說。這晚上我也知道這五叔是碰上難事了,就拿著二斤燒酒去了他家。
起初這五叔就悶頭喝酒,我這在一頭旁敲側擊。他終於說了這前幾天在山上是發生了事了。
那天就在山上臨近晌午,五叔就準備在這山上對付口飯吃,太陽暖呼呼的,這小心情一美,就喝多了點。
這撲了個破口袋就迷糊上了,這一睡不要緊,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就感覺這身上有什麼東西推他。
他這眼睛一瞧,嚇了他跳,這推他的不是什麼人,而是一隻黃鼠狼。五叔看著這隻黃皮子,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人的意思。這黃皮子不但不怕五叔,還摸了摸五叔的槍,還搖了搖頭。仿佛就在那哀歎到不知道多少生靈死在這槍下一樣。
五叔這心裏明白,這是隻上了點道行的黃鼠狼。如果對自己沒有危險,就由它去,這要是得罪了它,或者破了它的道行,這一輩子就別想消停。
五叔這心一寬就又睡了下,心裏也明白,那黃皮子又推了推他,見他不醒就走了。
可是五叔等酒醒了睡飽了一抬眼就知道不對勁了,自己在的地方早就不是之前睡下的地方了,當然那個破袋子還在身下。
這五叔花了幾個小時找這回家的路,走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這發現啊,這前麵就是自己剛才睡覺的地方,這記號就是就是自己吃剩下的那幾根雞骨頭。
五叔心裏就明白了,這就是鬼打牆啊,這幾十年在山上也沒少遇到過,所以吧,這五叔也有套法子,但是就不知道自己是碰上了什麼由頭,就是說觸怒了這山上哪路仙家。
五叔第一個就是想是不是這黃大仙,就按照這祖上獵戶傳下來的方法,五叔把鞋墊反穿,自己尿了潑尿在自己的鞋上眼睛上摸了兩把,暗說這尿得需要是童子尿,五叔沒有那寶貝疙瘩,就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馬上天就要黑透了再不趕快的話這一宿就別想出山了。這又走了半個小時就明白了這自己判斷錯了,還是沒繞出去。五叔就急了這就賣開大步一直走。可是啊,不知道這什麼時候,後腦勺就感覺什麼東西劃了一下。
五叔抬頭一看,什麼都沒有,遠處幾棵歪脖子樹上有幾根繩子迎著山風在那飄。
五叔脖子上起了涼風,心想這要是火急火燎的走下去這命是沒了。這由頭不是別的這是山上的老吊爺,俗稱吊死鬼。五叔說這一路別看都是平路其實是都向上的上坡路。一但著了它的道這繩子一貼了脖子那就別想活著出來。
這五叔就又換了一套辦法嘴裏嘀咕些什麼,便又跪著磕了幾個響頭。
五叔這剛要起身,差點沒嚇了尿了褲子。那老吊爺就在自己頭上這腳正碰在自己的脖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