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擎笑大驚,甚至來不及說話,就伸手打出一招,那術還沒碰到陽棄,就被他周身的冥力彈了回來,像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甚至更加來勢洶洶。
一個側躲閃過,又想抬手,卻發現陽棄的速度快得不像人,如流星一般四處跳動,竟完全抓不住蹤跡,隻見是有若無的人影。
忽得耳畔聽到一陣風聲,何擎笑急忙抓起腳邊的鳶磯往自己身前一擋,下一秒,便是一聲拳頭入肉的聲音和鳶磯尖銳而急促的尖叫,腥熱的血液噴灑了自己滿臉。
借著這一擋換得一線生機,他將鳶磯一丟,連跳數步,拉開了和陽棄的距離,劇烈地喘氣。方才雖沒被打中,可那掌風帶上的術力竟也生生讓他著了道,這陽棄,比當年更加可怖。
原以為陽棄會乘勝追擊,可是抬頭看去,發現陽棄周身外放的冥力竟然弱了不少,甚至他本人也是單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緩氣。
訝異了一會兒,何擎笑算是看明白了。
並非是陽棄更勝從前,他方才竟是拿不要命的打法在博弈。食音籠是何等寶物,被強硬打破本該不死也是重傷,靠的還是冥力外泄這麼瘋狂的路子,若是一點不留神,隻怕他就能當場冥力爆裂經脈而死。
“嗬,難怪老夫總是要輸你…你就是個瘋子,不僅對別狠,對自己也真是夠狠……”
陽棄冷冷抬頭看他,嘴角掛著血,像是剛剛進食過的野獸:“所以,你注定要死。”
何擎笑滿臉的不甘心,可卻又說:“便是死,老夫也與你同歸於盡!”
他大叫一聲衝上前去,渾身冥力彙集在左掌上,直直衝向陽棄。他本就夠醜陋,這殺招一出,更是猙獰和詭異,蓬頭垢麵,像是怪物一般。
陽棄見他又有動作,正想掙紮起來對陣,可頓覺一陣不受控的冥力在經脈裏倒轉流走,那種感覺就將誰放了個荊棘球在血液裏來回碾壓,又像是整個人被五馬分屍一樣往外撕裂般的膨脹。
不行了,動彈不得,就連冥術也半點都提不起來!
陽棄十指摳在地上,皺著眉喘著氣看著一步步逼近的何擎笑,心裏暗道不好,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這股反噬感被壓下去的時候,何擎笑已經站到眼前,那掌就懸在自己的頭頂,看來是避無可避了。
“嗖!”
一聲劍響破空而來,穿透骨血,打斷一切舉動。
陽棄抬頭,那何擎笑也低下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從後貫穿自己腹部一隻冥箭。慢慢地轉過頭,身後烏泱泱站了一群訓練有序的暗衛,領頭的正是辭淵,手中執弓,眉間肅殺之氣,正是剛剛射箭之人。
“你已是甕中之鱉,還不束手就擒?”辭淵冷冷開口。
“嗬…甕中之鱉…”何擎笑帶著恨意,詭異地笑了笑,伸手折斷箭,突然口裏念念有詞,登時他的腳下顯現出一個巨大的法陣來,那法陣偷著黑氣,上麵寫滿了符咒,一點點旋轉一點點縮小。
在場隻有辭淵和陽棄看出那是個什麼名堂。
“不好,他要跑!”辭淵瞳孔驟然一開,立刻下令所有暗衛前去阻止。
正此時,陽棄突然爆吼一聲:“都退下!”
隨即又恢複方才那般張狂的戰鬥模樣,衝進法陣之中,將那還在念咒結印的何擎笑從後一把抱住鎖死。他的雙手死死抓住,然後渾身的冥力變成了火焰的形狀將二人都包裹住。
“啊!!!!!!!”何擎笑突然發出痛苦的呻吟,像是個在哀嚎的骷髏一樣,“放開!!你這個瘋子!啊啊啊!!”
辭淵定睛一看,那冥火焰正在燃燒二人的肉體,是能將一切一同燃盡的萬惡幽火。
他大急之下甚至想衝進陣法之中,卻被暗衛一把攔住,隻能大吼:“陽棄!快出來!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