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慢慢地黑了下來,船也慢慢地離開了岸邊。尤芊襲打開船艙的窗戶,看到漆黑的水麵在燈火的照射下翻著粼粼波光。
空氣潮濕冷冽,寒麵而來的風有種秋天的肅殺之氣,吹在臉上有些生疼。江上的夜色安靜得如同一幅墨畫,偶爾有擦身而過的船隻,才會傳來明亮的燈火。那在船上遊走的水手,都會嗷嗷大叫,和對方打著招呼。
尤芊襲的脖子都凍得有些僵硬,可是她還是抵擋不住這樣的安適的畫麵,癡癡地望了起來。門一下被推開了,尤芊襲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居然是阮安安和秋紫陽。
“姐姐,天氣怪冷的,我們一起玩吧。”尤芊襲很想問,“姑娘你都一直這麼個性咩?”這個秋紫陽看起來就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估計是被瘋丫頭鬧煩膩了,沒辦法才和她一起來的。上邪在隔壁顯然也聽到了動靜,不一會兒也出現在門口。
尤芊襲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對上邪解釋道:“這個是阮安安姑娘和秋紫陽公子,他們來找我玩的。”阮安安一下丟開秋紫陽,直接打量起上邪來。上邪居然微笑著打招呼:“你好!我是我家小姐的侍衛,上邪。”
尤芊襲吃了一驚,上邪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和陌生人這樣熟絡,還很和藹可親的樣子。豈不知上邪經常遊走於民間,早就學會了怎麼給自己加上保護色,如果表現得太突出,很容易就被別人注意到。阮安安直接跑過來,抱著尤芊襲的胳臂,撒嬌道:“姐姐,你的侍衛真可愛,借我玩兒幾天?”
尤芊襲很想說,“請隨便!”可是她可不想隨便招惹上邪,那個家夥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兒,而且很小氣。
“他有什麼好玩的?我可以找個遊戲,正好我們四個人一起玩兒,打發打發時間。”
“真的?”阮安安聽說尤新奇的玩意兒,眼睛都在放光。
於是,在三雙眼睛探究的注視下,尤芊襲變戲法一樣做出了一副撲克。鑒於古人都是第一次玩兒,尤芊襲不想把玩兒法搞的太複雜,直接打上了最簡單的“釣魚”。尤芊襲以隻有自己會洗牌為由,三番四次都搶著洗牌,結果魚鉤牌和大小王就時常光顧在她家。眾人都不解其中的奧妙,個個打得跟一個快輸光的賭徒一樣,瞪著眼睛,紅漲著臉,眼看著尤芊襲每一局都贏。
尤芊襲每次都微笑著說道:“運氣,運氣,不好意思,大家多熟練熟練就好了。”
“哎,不好意思,這一次我全部釣走。”
“上邪,不好意思,你鋪的底牌我正好有一張。”
然後在她五十次“不好意思”的時候,大家都不好意思要槍著洗牌了。吵吵嚷嚷,熱熱鬧鬧,這樣的氣氛下,尤芊襲暗自摸著夜舒黎送給她的“月亮美人”,心裏思忖,“要是他在,該有多好啊!”
幾人玩到了四更天,才挨不住困乏,各自回艙休息了。第二日,尤芊襲還在和周公下棋的時候,船艙裏響起了“咚咚咚”地踩踏聲。
尤芊襲眉頭一皺,閉著眼睛,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靠!誰這麼缺德,打擾本姑娘的美夢。”她哈欠連天地連咒帶罵,被人打擾的“床氣兒”十分大。
胡亂地套上衣服,踏上布鞋,她推開了自己的艙門。上邪已經在門前立著,抱著腰刀,麵色不愉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事兒?”尤芊襲問道。上邪冷冷地說道:“什麼事兒也不關我們的事兒。我的責任是保護你。”尤芊襲的好奇因子作祟,偏要去看個究竟,上邪沒有辦法,隻好也跟著去。
甲板上,裏裏外外圍了一圈兒的人,有水手,船長,還有客人。尤芊襲剛到,阮安安就拉著她:“姐姐,你也醒啦?”尤芊襲皺著眉道:“這麼大動靜,到底是什麼事兒?我不想醒也沒有辦法啊。”隻見人群隻有有一個穿著團福圖案的大胖子,大腹便便的樣子,尤芊襲都懷疑他能不能看到自己的腳尖。
大胖子傲慢地說道:“昨晚本老爺丟了一顆夜明珠,所以現在要搜查每個艙室。”船長在一邊為難,眾人聽了也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