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無論什麼職業,隻要你努力,一定會有所作為。”尤芊襲笑著說道。
乞丐熱淚盈眶,激動地說道:“這是我這麼久,要到的最大財富。”說完他就腰杆挺直地大步而去,好似真的有光明錦繡的大道坦途,等著他去。
三人繼續往前走,路上的人也開始越來越多,看來今天看廟會的人不少。
“閃開!快閃開!”
一輛受驚的牛車在人群中橫衝直闖,車上拉了好幾桶水,水花四周飛濺,搞得大街上雞飛狗跳,人仰馬翻。一個老奶奶佝僂著背脊,穿著破布衣服,正艱難地拖著一個很沉的麻布口袋,一下一下地穿過前麵的路口。她也注意到了受驚的牛車,可是她想快,無奈力氣有限,隻是滿臉的驚恐,卻依然沒有加快速度。
尤芊襲三人見狀,彼此相互看一眼,都急忙奔上去,幫著老奶奶連拖帶拽,終於在牛車穿過路口之前,挪動到了安全的地方。“謝謝你們,不然我這把老骨頭,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老人抬起了,露出一隻灰白的眼珠。
阮安安呀地一聲驚呼:“奶奶,你的眼睛……”
話到一半兒,才發現這樣貿然提起別人的缺陷,是不對的,隻是以手掩嘴,瞪大眼睛看著她。老人笑著說道:“沒事兒,還有一隻能看見。如果你們不嫌棄,就去我家喝杯茶水,不然老婆子我,心裏怪過意不去的。”
阮安安搖著尤芊襲的胳臂:“芊芊姐,我們去吧,反正廟會還要一會兒才開始。”
鴦兒也在一旁說道:“是啊,小姐,出來這麼半天了,我們的腿都有些酸了,去了休息一下,下午才好繼續玩啊。”尤芊襲擔心上邪回來找不到人,著急之下,私下裏又會和她一番聒噪,心裏就想著快點回去。可是她架不住左右的攻勢,隻好幫著老人扛著麻袋,跟著老人在狹長的老巷子裏穿梭去了。
到了老人的家裏,大家的心都涼了半截。隻見搖搖欲墜的土坯房上,有一半兒的瓦都是爛的,漆黑的屋頂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爛坑。那些屋頂上支撐的房梁,已經受不住風吹雨打,變成漆黑的爛木頭,在秋風中搖搖欲墜。房子的牆麵是蘆葦杆兒混合著黃泥砌成的,這個時候已經是大洞不少,小洞如篩孔,就像經曆過了一場機槍的掃射。尤芊襲覺得很心酸,原來不論到了哪個時代,安逸富足的生活,都不是每一個人有那個幸運女神眷顧。
“老人家這麼大一把年紀,這下雨天的,肯定外麵流大水,屋裏流小水,我們要不幫一下她吧。”尤芊襲悶悶地說道。阮安安立即附和道:“好啊,我先回去,找那個木板臉來。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你們兩個先在這裏收拾,一會兒我們就來找你們。”
“好,分工合作。”尤芊襲同意道。
“我聽小姐的。”鴦兒 也說道。
尤芊襲脫下外麵的棉袍,剩下裏麵的雪白單衣,挽起寬大的袖袍,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就投入到整理的工作當中。鴦兒看她毫不顧忌形象,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敢露出雪白的手臂,頓時也有模學樣,也跟著她一起忙活起來。老奶奶顫悠悠地走出來,看著屋裏屋外忙碌的兩個小丫頭,白皙的小臉蛋也花髒了,挽好的發髻也散亂下來,掉下來的頭發還黏糊著汗水塵土。
她心疼地說道:“姑娘們,停下來吧,喝口糖水,剛煮好的,趁熱喝。”鴦兒跑過去,接過一碗,向尤芊襲喊道:“小姐,停一會兒吧,這個糖水是加了曬幹的杏花,很是香甜。”
尤芊襲揮灑著汗水,正在搬著屋後麵的爛土塊兒,聞言也停下來,打開腰上插著的折扇,忽閃忽閃地搖動起來,這下,她是真的很熱。
“老人家,這些年都是你一個人住嗎?後院的牆倒了,也不讓家人給重新壘砌一個。”尤芊襲問道。老人幹癟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老頭子姓李,年紀的時候,就扔下我們母子去了。我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好再嫁,不然孩子多受罪啊。所以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賣了所有值錢的東西,取了一房媳婦。可是,沒過多久,兒子和媳婦都出了意外,也都不在人世。留下一個小孫子,一直陪著我,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前些日子,來了一個商隊,小子想多掙些錢,跟著他們去了仙靈島,至今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