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小二就送來了熱乎的飯食和洗澡水。尤芊襲她們晚上鬧騰了一夜,這會兒反而沒有瞌睡了。“白天我們去哪裏逛?”阮安安爬在窗戶口,興奮地問道。天青色的翠竹屏風後麵,尤芊襲舒服地泡在浴桶裏,騰騰升起的熱水蒸汽,把她的臉熏得通紅,像盛開的玫瑰花,清麗中透著嫵媚。
鴦兒站在一旁,用葫蘆瓢舀著桶裏的熱水,然後再輕輕地從她光滑柔嫩的肩膀上淋下。“小姐,水溫夠熱嗎?“
尤芊襲舒服地閉著眼睛,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阮安安見沒有人答話,一下就掩上窗,撅著小嘴兒說道:“我去找木板臉玩兒。”
鴦兒見她說走就走,輕輕笑著說道:“安安小姐,就像是一陣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尤芊襲睜開眼睛,黑色的眼球蒙上了一陣水霧,迷蒙動人。“她就是閑不下來的性子,好像有多動症。不過很可愛率真,這樣兒的人,可以很長壽呢。”
這一天的時間,阮安安都沒有回來。尤芊襲估計她又纏著秋紫陽,找到了什麼有趣的點子。她可不想出去瘋玩了,這個軌島四處都透著股,說不出來的難受勁兒,警覺提醒著她,一切都要小心,上邪估計是找竹林去了,她還是不要出門為妙。
至於安安,她有秋紫陽保護,應該沒有問題。
晚上來臨了,尤芊襲和阮安安正在床上打鬧,你撓我的癢癢,我揉你的臉蛋。
鴦兒端著一碗湯進來,笑著說道:“小姐,晚上喝茶對睡眠不好。我私自做主,給你去廚房做了點湯。你們兩塊下來喝點。”
阮安安累的滿頭大汗,俏臉通紅,顧不上形象,直接赤腳就跳下來。
“真好,我現在正又渴又餓,你太體貼了。”她像一隻小饞貓一樣兒,端起一碗,揚起秀氣的脖子,就咕咚咚喝起來。
喝完了,她還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調皮地舔了一圈嘴唇,大讚道:“再來一碗!”
尤芊襲穿好鞋子,也走過來,端起另外一碗,吃相稍微好一點兒。
鴦兒笑眯眯地看著兩人端起來的碗底,遮住了她們的臉,眼角閃過一抹陰邪的狠戾。
兩人喝完湯,又在床上胡鬧一陣,感覺一陣頭暈,然後就軟趴趴地倒在床上。
醒來的時候,尤芊襲腦子還是有些昏沉。
“倩倩,我有些渴。”她迷糊地喊道。
等了半天,意識倩倩回籠。她才睜開眼睛,發現四周都是冰冷的泥土。
借著上麵穿下來的微弱陽光,她看到阮安安正橫躺在她不遠處的地上,雙手被縛在身後,頭發把臉都遮了一大半。
尤芊襲駭然,動了動自己的手,發現也被人從後麵綁住,手腕處一陣繩子摩擦的疼痛。
她呲了呲牙,心裏咒罵著是哪個王八蛋,居然對她毫不留情,也不鬆一點,真他娘的疼啊。
“安安……安安!你怎麼樣?“她小聲地喊著,對麵的人毫無反應。
尤芊襲心裏開始慌亂,她掙紮著爬過去,用臉貼著她的臉,還好,臉上有溫度。
她朝著她的耳朵叫道:“安安,你再睡,估計要上熱水鍋了。”
“嗯……疼。”安安嚶嚀了一聲,然後緩緩睜開眼睛。
尤芊襲用自己的肩膀,扶著她坐起來,兩人動作不方便,都用了很大的力氣,像扭動的大蟲子。
“芊芊姐,以我的經驗來看,我們是被劫持了。”安安喘著粗氣說道。
尤芊襲也背靠著土牆,手腳一陣的發軟:“還用你說嗎?這不和脫了褲子放屁,一個道理。”
“哈哈……芊芊姐,你說話太逗了,我見過那麼多女人,不管老的,小的,從來沒有哪個,像你這樣,說話毫無忌諱。”阮安安居然還笑得出來。
尤芊襲訕訕地說道:“我說的是大實話,斯文就能當飯吃嗎?斯文還不是被人家綁起來了,奶奶的,姑娘我就不能客氣。”
阮安安也靠過來,和她一起並坐在一起,望著前麵黑乎乎的門窗,喃喃地說道:“你說是誰暗算我們?鴦兒不知道怎麼樣了?”
尤芊襲嘴邊揚起一抹苦笑,聽安安的語氣怎麼那麼諷刺,還有點怨怪。
她抱歉道:“人家說江湖險惡,我還以為是忽悠我的,畢竟我是第一次來到所謂的江湖。想不到一個苦哈哈的女子,卻是一匹凶惡的白眼狼。都怪我,當時要是聽秋紫陽的話,也不用把你也連累進來,估計現在那個傻小子,急得連殺我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