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包袱裏不知道鼓鼓囊囊地裝了什麼,居然在桌子上一翻滾動,一下卻掉在了地上。包袱的質量不是太過關,這樣一摔,線縫兒斷了一截,露出了裏麵的一角。夜舒黎故作驚慌地說道:“哎呀!都怪我不好,放個東西都不小心,這個不知道媽媽收不收下?”
翠媽媽一時傻住了,裏麵是金光燦燦的金子,如果沒有猜錯,這裏麵全是這樣的貨色。別說一個姑娘,就是幾十個姑娘,都綽綽有餘了。她連忙彎下腰去,小心翼翼地捧起地上的包袱,笑眯眯地說道:“當然,不知道公子要找什麼樣的姑娘?”
夜舒黎心裏冷哼了一下,笑著說道:“當然這個姑娘必須是幹淨的身子,如果買回去了,洞房花燭夜被我哥發現了,又是一樁麻煩。”
翠媽媽連忙答道:“這個嘛,我們院裏沒有接過客人的清倌人,雖然人數不是很多,可是一個個地都是千嬌百媚,容顏嬌美。”
夜舒黎敢這麼說,是因為一個時辰之前,他已經輕功飛到了尤芊襲在的那個院落,親眼看到了纏綿病痛的她,本來輕鬆把她帶走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他靈機一動,不想這麼委屈地讓她走了。
翠媽媽一看夜舒黎陷入沉思,加把勁兒說道:“公子,如果一個不滿意,我還可以去別的同行那裏,挑選滿意的姑娘。”夜舒黎單手一擺,搖頭道:“姑娘光漂亮沒有用,必須要瘦骨嶙峋,病痛在身的,不然的話,我哥一看到了,難免生疑。”翠媽媽笑臉一僵,怎麼沒有想到這個關節呢?
她略一思忖,合歡樓裏沒有接過客人的處子,不是太小了,就是相貌醜陋,如果有一身病痛的,早就不讓她進我的門,這個可難死我了。
可是那金光燦燦的金子,圓滾滾的好可愛好紮眼啊,就算沒有這樣的人,也要給他變一個出來。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走廊上傳來一個熟悉嬌俏的聲音。
“看到翠媽媽了嗎?”
翠媽媽精神一震,怎麼單獨把那女人給忽略了呢?門外正是青兒在說話。
她輕咳了一聲,為難地說道:“公子,這樣的姑娘確實難找,不過湊巧了,我這裏還真有這樣一位姑娘,不過她的病也不是治不好,再過半個來月,就可以開門接客了。”
她說道這裏,眼睛不受控製地又看了一眼那個包袱,繼續說道:“不知道公子是以幾塊兒金錠買呢?”
夜舒黎聞言大喜,激動地說道:“是嗎?錢財我們家族多得是,隻要不讓我大哥失望傷心,如果合意,這個全部都是翠媽媽你的了。”
翠媽媽眼角的魚尾紋溝壑更深了,聞言連聲道謝道:“謝謝公子,請公子稍等一下,我吩咐後院,馬上去看一下那個姑娘。”
說罷,翠媽媽俯身一禮,抱著桌上的那個包袱就出了房門。
“青兒,我在這裏。”她喚道。
青兒本來都走過了這個房間的門口,聞言又小跑著返回來,著急地說道:“媽媽,那個姑娘今早兒吃不下藥啦!小的給她喂的藥水,全部吐到了小的身上。”
說罷,她還把身上的粗布裙子給亮出來,好讓翠媽媽看到她故意潑上的藥汁。
翠媽媽連忙把她拉向一邊,生怕被裏麵的人聽到了,小聲地說道:“沒事!你去後院準備一下,我馬上帶客人去,務必要讓她睡著了,別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青兒一愣,不過馬上反應過來,翠媽媽這是要賣掉這個討厭的女人,於是暗喜地答道:“好叻,小的這就去!”
等那青兒的衣裙都消失在過道裏,翠媽媽激動的心情都難以抑製,要知道幾十百兩的銀子買來的廢物,居然要賣幾千倆的金子,這筆生意不知道翻了幾十倍啊。
她喃喃地笑道:“哎呦,發財啦……這下真的是遇到了一隻傻羊,原以為這回的買賣要打水漂了,想不到起死回生,狠狠地賺了一大筆。”
翠媽媽喜滋滋地從門縫兒望了一眼夜舒黎,然後掏出一塊兒金子,放在森然的白牙上咬了起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翠媽媽領著夜舒黎來到了後院。
院子裏盆景新奇雅致,欣欣向榮,倒是沒有埋沒了一片生機的綠意;牆角處,碗口大的葡萄藤的主幹虯結曲繞,生出了無數條細密的細枝,在頭頂上的竹製空架上纏繞不休,別有一番鄉村的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