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舒黎把她抱起來,慢慢地平放在床上,這才悄悄地湊上去,輕輕地偷一下香。
“娘子,其實我一直在你身邊,守著你的,你怎麼就感覺不到呢?你的心一直就在京城,沒有跟著我走出來。不過這樣也好,說明你是真正的愛我,關心我。放心吧,你的夫君能是那麼差的人嗎?從來都隻有我算計別人的份兒,哪裏有我被別人算計的份兒?相信我,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絕對不會辜負你?”
他平躺下來,悄悄地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裏,一直在尤芊襲的耳邊低語,說著白天不敢出口的話。
忽然,隻聽啪地一聲脆響,夜舒黎的俊臉上,清晰地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他被打得一陣蒙蒙的。
“死蚊子!看你還在那裏吵!”尤芊襲小聲地咕噥了句,然後翻了個身,在他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沉沉地睡了過去。
夜舒黎深情款款的夜間告白,就這樣在尤小姐的一座五指山下,硬生生的,殘忍的斷送掉了。
第二天早上,尤芊襲果然收到了夜舒黎的來信,其中都是些安慰她,讓她放心的話。
扮作上邪的夜舒黎臉上頂著紅紅的掌印,也能大搖大擺地到處走,因為有一層麵皮的遮擋,這種隱痛就自己咬牙忍了吧。
船到達詭島的時候,做了一次暫短的停歇,需要補給米糧肉蔬果幹蜜餞,魚類倒是可以每天都在江水裏捕撈,能吃到新鮮的。
“上邪,你還記那個男人嗎?”尤芊襲趴在船舷上,對於這個島,她沒有好的印象,也不想下去逛逛了。
“男人?”上邪心中咯噔一下,“難道她還和別的男人有故事?”
什麼都不知道的上邪,一下就醋意大發地聯想到別的地方去了,他看了一眼一樣坐在不遠處的秋紫陽,忍著怒氣問道:“那個男人怎麼了?”
尤芊襲嘴裏叼著一根麥芽糖,嘴巴吃得油亮油亮的,鼻子裏哼出一聲冷氣:“我在想,那個男人估計也和鴦兒是一夥的。”
原來是別的女人和男人有染,上邪的心一下就放了下來,笑著說道:“怎麼說?”
尤芊襲一看平時什麼事兒都分析得頭頭是道的上邪,今天居然安靜下來,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屁股上那條無形的尾巴一下就翹上了天。
“我仔細回想了當天晚上的經過,鴦兒是被那個男鬼嚇得最厲害的一個,如果沒有發生後來的事情,我簡直一點都看不得她的偽裝。所謂做壞事的人,心中都是發虛的,她裝成那樣,完全是讓我們放鬆對她的警惕,結果那晚的鬼表演得有些過了,嚇得我們幾個整晚都沒有睡著。可是有一點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安安會知道男鬼的事情?”
上邪習慣性地把眼角上挑,這讓變了樣兒後的他,還是會不經意就這樣。
他眼神微眯道:“有可能你說的男鬼,那個故事是真的,隻是鴦兒利用了這個故事,想嚇唬住你們,然後就好趁機對你們下手,噢不對,是對我們下手。”
尤芊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手上的糖果全部又塞會上邪的手裏,跳下甲板說道:“也許你是對的。如果不是事情緊急,我還真想去探究一下,這個男鬼是不是真的存在,就算是真的,那也是男鬼咎由自取,有一個好妻子不知道滿足,居然把人給氣走了。”
她略了略頭發,眼神不屑地罵道:“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上邪真的要哭了,怎麼又遷怒到自己身上了?
尤芊襲雙指夾著那張雪白的信箋,透過金黃色的陽光,隱約能看到墨黑的字跡,她得意地搖晃了幾下,嘴角勾起,笑道:“我剛剛說的那句話,不包括這個寫信的人。”
上邪麵皮迅速地抽動,人家說女人是毫無邏輯的人,需要時刻哄著,她就給你好臉色。
如果女人不滿意,就算男人全身長滿嘴,也是沒法給她們胡攪蠻纏的,看來這話不假啊。
他認同地豎起大拇指,很是讚同地說道:“小姐,你真英明!”
不遠處的秋紫陽,他從小就是練武的人,耳力自然比別人精進,加上坐在順風口的地方,聽到兩個人的談話,英挺的鼻子不自在地跳動了幾下。
“這個上邪,越來越沒有節操了,被人罵了,還要趕著上去誇獎別人罵得好,真是世風日下。”
裝完貨物,有幾個身穿官服地走過來,悄悄地在上邪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上邪點頭,示意他們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