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安一看這一戰無法避免,無論誰傷了誰,都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她焦灼地攪著衣裙,默默地退到一邊,骨碌碌的大眼睛,一會兒瞧這個,一會兒瞧那個。
阮天祥也擺出出招的掌式,雙腳一踮,隻感覺一陣猛烈的狂風,快速地向秋紫陽奔去。
秋紫陽眼睛緊緊地盯著對方的招數,電光火石之間,把劍鞘往胸前一橫,作出一副防禦的姿勢,另一隻手從斜方向往上一挑,企圖從阮天祥的身側出擊。
可是阮天祥像是看到了他的想法,他回手一抓,擰住了秋紫陽的手腕,正要用力一擰,秋紫陽的手腕就像靈蛇一般又躲開了去。
隻這一招,就讓秋紫陽的背脊上驚出了一身冷汗,對方的外家功夫已經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快、準、狠,外加靈巧多變。
“小子,這個隻是熱身,下麵你要小心了。”阮天祥得意的一笑,仿佛能夠預料到對方在自己的掌風下會輸得很慘。
秋紫陽不卑不亢地答道:“請賜教!”
兩人又你攻我防,快度地進退過招,外人隻感覺所有的積雪,都像是棉絮鵝毛般飛舞了起來,
轉著密集的漩渦,漸漸地把兩人包裹在其中。
阮安安大驚,父親用了家傳的內功,秋紫陽絕對不是對手。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靈機一變,撿起路邊的一塊兒石頭,對著白皙的手背,就是狠狠地一劃。
殷紅的血液,就像是刺紅的梅花,一點一點地滴落在潔白的雪地上,發出觸目驚心的顏色。
交戰中的兩人大驚,紛紛減慢了比劃招數的速度。
“安安!”
“女兒!”
兩人同時憂心地嘶吼。
阮安安白皙的臉色變成了透明的白,她本來就病體初愈,加上前段時間被淩虐,失去了很多血,臉色一直都不是很好。
阮天祥一看女兒居然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居然敢自殘身體,頓時大怒,把所有的火氣都集中到拳頭上,全力一下就朝秋紫陽擊打過去。
秋紫陽連忙用劍鞘遮擋,結果那個拳頭像是一塊撞來的銅疙瘩,根本沒減一點兒力度,破斷劍鞘,直接打到了他的腹部上。
秋紫陽隻感覺五髒巨震,有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他踉蹌地連連後退了幾步,哇地一聲,就吐了一口鮮血。
“木板臉!“阮安安飛快地跑過去,抱起他的肩膀,想探查他的傷勢。
她手上的鮮血依然沒有停止,染紅了秋紫陽的胸襟。
“你怎麼樣?”秋紫陽吃力沙啞地問道。
“你別管我,給我看看你的傷。”阮安安帶著哭腔說道。
阮天祥看著滿身是血的兩人,想著當年為了迎娶夜秀蘭,當時收到了王爺的刁難,不願意把天之驕女,嫁給他這個毫無官位品級的江湖人。
結果他也是和這兩個年輕人一般,決然地堅持下去,經曆了很多的苦楚,最後才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歎了一口氣,綿遠的白霧迷糊了他的雙眼:“女兒長大了,就由不得父親的管束了。罷了……罷了……”
“爹,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阮安安轉過頭,雙目刺紅地問道。
“安安,別亂說話。”秋紫陽趕緊阻止她:“如果不是前輩手下留情,在快要打在我身上的時候,卸去了七層的力量,我現在已經肝膽俱裂了。”
阮安安終究還是不樂意,木板臉吐了那麼多的血,爹爹真是太狠了。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阮天祥忿然道,他伸出一隻手,裏麵握著一個藍色的瓷瓶:“這個是特效調氣的藥,用了以後可以暫時保住你的心脈,再調息的話,好得快一點。”
阮安安抓過藥瓶,梨花帶雨地哭道:“如果你要殺了他,就連我也一起殺了。”
阮天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惡聲說道:“殺了你們,我不虧大發了。你算算從小打大,你用了我多少銀兩。現在思情島缺少島主的人才,如果這個家夥肯勝任,我就把你嫁出去,省得在家裏給我唱反調。”
“啊?”阮安安一呆,眨巴著濕潤的睫毛,欣喜地問道:“爹爹你同意了?”
阮天祥轉過背去,依然威嚴地說道:“不同意能怎麼辦?我隻能帶著秒鬆,親自送他回京城,給我的老友道歉。你讓我的老臉都丟盡了。”
阮安安拉著秋紫陽一起給阮天祥跪下,笑著說道:“謝謝爹!”
秋紫陽也抱拳施禮道:“謝謝島主成全。”
阮天祥死要麵子活受罪地沒有理他們,抓起地上的秒鬆,直接消失在高牆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