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同在一個油鍋裏麵倒入了水,所有人都炸鍋了。
他們急急忙忙的衝了出去,我也不例外。
在衝出窩棚的時候,一陣陰風襲來,我不僅打了一個哆嗦。
冷風中伴隨著一陣慘笑,我鬼使神差的朝著水泥空地上看去,恍惚間,一個紅衣女人站在哪裏,猙獰的衝著我笑。
使勁兒的揉吧了一下眼睛,一切又恢複了正常。
我想,一定是我眼花了。
我一個人也不敢呆著,急急忙忙的追著那夥人跑到了出事現場。
開塔吊的小李說陳哥出事了,可是遠遠的,我們看到那家夥站在哪裏,屁事沒有。
老王頭瞬間就發火了,說你這白癡,知不知道在這緊張時刻,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小李卻堅持說,陳哥真的死了,你們過去看了就知道了。
當我們走過去的時候,看到眼前的一幕,一個個都嚇傻了。
最嚴重的,還有嚇攤在哪裏,兩腿間失禁的。
是的,陳哥真的死了。
之所以還站著,因為一根鋼筋,從他的嘴巴裏麵刺了進去,然後貫穿了身子,從兩腿間穿了出來,將人給生生的插在了哪裏。
這個死法,簡直和小敏的如出一轍,區別在於,一個是橫著刺穿的,一個卻是豎著刺穿的。
我很納悶,這是怎麼造成的?
小李解釋著說,當時是夜晚,因為要吊東西,塔吊在上方是看不見下麵的情況的。
這時候,必須地麵上有個人來指揮方向。
也真是巧了,當時吊送的就是一捆鋼筋,陳哥在下麵負責指揮。
本來這鋼筋都是固定好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固定的鐵索出了問題,鋼筋在半空之中全都散開掉了下去。
陳哥當場被掉下來的一根鋼筋,直接刺穿了身體,戳死在了當場。
一下子,我雞皮疙瘩就上來了,之前我還怨毒的說他死了才好,沒想到眨眼間這人真的就死了。
我看著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天上。
按說,在下麵指揮塔吊,是要盯著頭上的。可是,陳哥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我不知道臨死前他到底看到了什麼,臉恐懼的都扭曲成了一團。
連夜的,通知了包工頭張順發,讓他來看看。
張順發趕來的時候,隻說這是工程意外,給陳哥的家屬賠了點錢,讓我們不要耽擱工程,繼續的開工。
我真的很生氣,資本家醜惡的嘴臉,為了自己賺錢,拿我們農民工的性命不當一回事兒。但反過來說,我挺開心的,陳哥這王八蛋也確實該死!
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之中,人人開始自危了,因為我們突然想到今天死的是陳哥,明天死的會是誰呢?
第二天一早,我看到老王頭帶著他媳婦,在那空地上燒紙焚香,嘴裏念念叨叨的。
走過去一聽,他和他老婆說的是,冤有頭、債有主,強J小敏的不是他們,要找去找其他人。
我立馬冷笑了起來,嘲諷著說,“現在知道害怕了?也不想想,那晚上到底是誰帶小敏來的工地?也不想想,那天晚上到底是誰見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