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架上展著大紅的嫁衣,那是以珍貴的影紗縫製而成,鑲嵌了金絲與銀線,還有無數的珍珠與寶石,奢華得連孤葉都目瞪口呆,從未見過這般美麗的衣裙,她屏住呼吸,窒息一般的看著那套衣裙,“火兒,這般美麗的衣裙果真是給我的嗎?”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轉過身,火兒卻不見蹤影,孤葉好奇的走到窗前,卻見火兒興奮而鬼鬼祟祟的從遠處飛了回來,口中叼著一個小小的皮囊,“火兒,你到何處去了?你口中叼著什麼?”
打開皮囊,孤葉驚訝的發現皮囊裏裝滿了珍貴的首飾,五顏六色的寶石閃爍著晶光,輕輕的眨動雙眸,孤葉轉首看了看火兒,“火兒,你從何處得到的?難道是你偷的嗎?”
非常不悅的轉過身,火兒甩動小小的尾巴,昭示內心是怎樣的不悅,孤葉壓低了聲音,顯得異樣的憤怒,“火兒,這些東西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若是你偷的,快些送回去給人家,否則我可真要生氣了。”
也許是感應到孤葉內心的憤怒,火兒老老實實的轉過身,衝孤葉不住的鳴叫,解釋著首飾的來曆,孤葉側著首,注視著火兒澄澈的雙眸,“你說這些東西都是朱雀哥哥送給我的嗎?那麼他人呢?”
感覺有東西正輕輕的觸碰自己的腿,孤葉垂下首,卻看見羽墨興奮的正用犄角不住的觸碰自己,欣喜的俯身將它抱在懷裏,“羽墨,你怎麼來了?朱雀哥哥呢?”
沒有回應,羽墨隻是歡快的跑到那套嫁衣前,興奮的與火兒不住的討論,孤葉好奇的向窗外張望,卻空無一人,心下疑惑,難道是朱雀遣羽墨將這些東西送給自己的嗎?每一件首飾都那麼的精致,看得出是經過了精挑細選,但始終未見到朱雀,孤葉有些猶豫,正要將首飾收回皮囊,卻見朱雀含笑立於窗外,正對自己不停招手。
走出門外,“朱雀哥哥,請進屋坐。”
“不用了,”朱雀搖了搖頭,他引頸向屋內張望,看著興奮的羽墨,麵上露出欣慰的神情,“我猜到羽墨定然到了帝都,這些時日,它在冥界一直都很煩躁,火兒不住的描述著帝都的繁華,羽墨一直想到帝都,今日晨間,它終於成功的打開了月之門,待我感應到靈氣波動,它已經跑到了帝都。”
沒想到是火兒教唆羽墨跑出的冥界,想必這袋首飾也是火兒教唆羽墨不知從何處偷來的,心下覺得歉意,麵上浮出尷尬的神情,“朱雀哥哥,我一定好好兒的教導火兒……。”
“沒關係,”朱雀微笑著搖了搖首,“從南荒分別之後,羽墨一直悶悶不樂,它很想念你和火兒,我很久沒有看到羽墨如今日這般快樂,孤葉,如果你不介意,就讓它跟隨著你們吧!待來日它想回到我身邊時,我再來接它。”
將首飾送到朱雀手中,“這一袋首飾不知從何處得來,我猜想應是冥界之物,就請朱雀哥哥將它帶回,來日我們去了冥界,我一定會代火兒向失主道歉。”
若有所思的接過首飾,朱雀眨著眼眸,“我全未想到你嫁的人竟然不是孔雀,我也曾想過,也許是南荒的聖女對孔雀施用了妖術,可是一切都成為定局,我不知道來日孔雀是否會為今日的選擇後悔,這袋首飾是我為你準備的,羽墨這家夥不知道怎樣猜到,所以才會偷偷帶到帝都,你無需責怪火兒,他也是一片赤誠,好了,我必須離開帝都,否則百曉生覺察到我的存在,又會引起軒然大波。”
轉過身,正要呼喚羽墨,卻聽輕微的破空聲,再轉回身時,朱雀的身影已經消失,孤葉有些失落的走回屋中,羽墨和火兒仍在討論,看火兒興奮的模樣,孤葉突然覺得,其實火兒也是很久沒有這般快樂了。
回到屋中,將首飾放好,孤葉如往常一般坐在窗前,開始書寫近期診脈時遇到的脈案,剛剛寫了兩個,卻聽有人在身後輕輕的咳嗽,轉過身,卻是身著青衫的百曉生,他注視著那件影紗的嫁衣,“這是陛下賞賜的嗎?”
“閣主大人,”孤葉起身衝百曉生行禮,“是陛下賞賜的……。”
“火兒,”百曉生緩緩在窗邊坐下,挑眼看了看火兒和羽墨,“這是你的朋友嗎?從它身上的靈氣推測,應該是來自冥界的朋友。”
一邊說,百曉生一邊從袖中取出一個鹿皮袋,“孤葉,你在帝都沒有親人,你也沒有族人可以為你慶賀,這袋珠寶是我送你的,明日清晨我會為陛下主持婚禮,傍晚我會作為你的親人出席婚宴,有一份小小的禮物是我的心意,希望你明日會覺得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