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澈果然發現了自己下在火兒身上的封印,既然火兒封印已經解除,那麼羽墨身上的封印想必也被解除了,冰澈雖然沒有了靈力,但粗淺的封印想必難不住那些身經百戰的鮫人官員吧!
在冰澈失去力量的這些歲月,不知道他是怎樣統治他的帝國,難道那些鮫人都甘願被這個沒有一點兒力量的鮫人統治,若自己失去力量,想必無法活著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傷害?”慕童退到了石壁旁,他渾身都在散發出恐懼,“你是說冰澈如孤葉一般已經沒有力量了嗎?你是說冰澈需要完全依賴於火兒的保護了嗎?”
“是的,”宰相轉過頭,看著小博的眼眸,百曉生覺得那含笑的眼睛,直盯向自己心裏一般,“陛下的力量沉眠了,當白晝過去,他又會成為七海最有力量的統治者,那個時候,也許不僅僅是七海,包括你們的帝國都要臣服於他。”
真真的妄談,百曉生如同與宰相在對視一般冷笑起來,宰相收回視線,“殿下不用恐懼,雖然我們這些老人的力量遠遠及不上陛下萬一,可保護幽深之廊不受異鬼侵害卻是綽綽有餘……。”
“我不是擔心我自己,”慕童幾乎在咆哮,“他帶走了孤葉,他明明隻要火兒保護便可,為何他要帶走孤葉?”
“因為孤葉是他創造的,”宰相說得非常的莊重,仿佛他在談論一件神聖不可侵犯的事一般,“孤葉是能打開蒼穹海的碧落泉的鑰匙,她若不去,陛下如何取回神力?”
“你們瘋了嗎?”慕童緊緊的抱著小博,“孤葉是人啊,她有血有肉,不是什麼鑰匙。”
“是的,在你們眼中,她的確是人,有血有肉,但陛下還是鮫神的時候,他已經預知到來日之難,所以他將自己一部份的神力封印在碧落泉中,他用自己身體的一部份創造了孤葉,那一部份身體便是打開封印的鑰匙,”宰相說得很淡然,他似乎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值得憤怒,“你不明白嗎?孤葉和陛下本就是一體的,孤葉就是陛下,陛下就是孤葉。”
慕童看宰相的眼神,完全是看看了的神情,他根本就不能理解宰相所說的話,宰相綻開的笑容如同盛放的鮮花,“你不用擔心,她還是你的妻子,永遠不變,作為回報,當永恒之井重新開始噴湧時,陛下會賜給你不老的容顏和與孤葉一般的凡世歲月。”
“神?”慕童沒有一絲欣喜的神色,隻是冷冷的提防著宰相,“你適才說冰澈是神?”
“是,”宰相的麵上煥發著神采的光彩,“陛下是鮫神轉世,我、龍神和神威大將軍都是在神域侍候陛下的奴仆……。”
緊緊的握著拳頭,百曉生麵上浮出猙獰的笑,神嗎?就算冰澈是神,也不能搶走自己的東西,絕對不能。
在城牆的角落,孤葉看到了幻術燃燒的跡象,她霍然轉過身,眼前的銀月城仍然輝煌壯麗,是幻境嗎?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嗎?
“你沒看錯,”冰澈麵上的笑如同斷裂的冰層,“這一切都是幻境,你看到的,全都是幻境。”
全是幻境?那麼意味著自己所立之處,並非真實之地,那麼自己置身何處呢?忍不住輕輕的頓了頓足,冰澈淡然一笑,“你在境相之中,孤葉,我們都在銀月城的境相之中,我利用自己的記憶創造了這個境相,這數十年來,所有的銀月城鮫人都生活在我的記憶之城,真正的銀月城,在我的記憶以外,我們很快就能看到真正的銀月城。”
真正的銀月城,孤葉有些恐懼的後退了一步,她覺得那般的不祥,銀月城應是自己的家,為什麼在這裏仍有隱瞞,冰澈握住孤葉的手,柔聲道:“不用害怕,孤葉,很快一切就能恢複原狀,讓我告訴你一切吧!真正的銀月城已經被異鬼占領,神的力量在真正爆發前,需要長時間的休眠,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複蘇,因為在神諭中,白晝能夠解開封印。”
神的力量?孤葉有些厭惡的皺著眉,神的力量?為何聽上去這般的遙遠,這樣巨大的力量意味著戰爭吧!
“你害怕嗎?”冰澈轉過身,他麵上的笑意更盛,伸指撫了撫孤葉煞白的臉,“我能感應到你心中的恐懼,其實我也很害怕啊!當我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當我預感到阿修羅王在凡世的靈氣波動,你也不會明白我有多恐懼,可是恐懼又有什麼用呢?我們除了勇敢的麵對,便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逃避這恐懼。”
“大人……,”孤葉用冰冷的手與冰澈緊緊相握,她突然覺得仿佛無所不能的鮫皇陛下也有虛弱的一麵,當他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其實和普通的人類沒有什麼不同吧!心中突然湧起一陣憐惜,“大人不用擔心,孤葉會陪著大人渡過這些災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