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小看了這個女人,小娟,累了就先休息吧,休息吧。。。”
聲音還在腦海回蕩,然而小娟已經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昏了過去。
屋外蟲鳴聲聲催人困,屋內煙霧彌漫顯愁容。
這頓晚飯最終還是盡興而備,敗興而散。昏迷的小娟早早就被送到了樓上客房,雖然她不是很受眾人的歡迎,但總不至於將其砰在客廳不管。
而一臉鬱悶的南尋川也早早的離了飯桌,雖然這次沒有勸離南青兒與淩厲分手成功,但這絲毫沒有改變他對淩厲的成見,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
待夜深人靜,古色古香的客廳裏隻剩吞雲吐霧的淩大超了。此刻的淩大超一臉愁容,雖然席間沒有多說一句話,卻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突然闖門而入的女子顯然引起了淩大超的懷疑,自己的兒子雖然有時候很混,但從小到大在原則與人品方麵一直很出色。
要說背著正牌女友出去鬼混,淩大超斷斷不能相信。摸了摸茶幾上的煙盒,發現裏麵已經空空如也,淩大超撿起一個煙屁股啪的一聲點燃,繼續抽:
“到底是誰要對付淩兒?莫非淩兒在外惹上了什麼仇家?”
淩大超自言自語,待最後一支煙屁股燒完,淩大超似乎做出了某個決定,快速起身朝客廳正堂供奉祖先的迷你祠堂走去。
祠堂高一米又八,一直被淩大超打理得一塵不染,香火不斷。踩在凳子上費力將一張藏於供品下邊的紙片取出,淩大超硬是緩了半天的氣,自嘲一笑,淩大超暗道老了。
關上客廳大門,淩大超拿起手機,按照紙片上的號碼撥了過去。這個號碼正是淩厲交給自己老爹的,而號碼的主人正是天麟。
天麟本不願使用手機,然而經不起淩厲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從了。電話很快接通,淩大超清了清喉嚨,試著問道:
“請問是天麟先生麼?”
電話那頭頓了一頓便傳來天麟富有磁性的嗓音:
“是淩大超吧,老夫便是天麟,傳音而來所為何事?”
淩大超麵色古怪,怎麼感覺聽這天麟說話這麼別扭呢?
“是這樣的,小兒淩厲曾交待,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可以聯係天麟先生。而今天晚上,我家就發生了一件怪事。。。”
快速將小娟闖門而入的經過與自己的猜測講完,淩大超靜靜等著天麟的回應。然而回應淩大超的隻有話筒中的死寂以及快速將整座閣樓覆蓋的強大靈識。
片刻之後,話筒中再次傳出天麟的聲音:
“老夫已經察探過,那名叫小娟的女子隻是一個普通人,並沒什麼異常,小淩你盡可放心。”
“淩厲那孩子不錯,但這事說來還是他的私事,老夫也不便插手。但老夫不認為他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所以小淩你們就不要太過憂慮了。”
聽著電話裏的嘟嘟聲,淩大超心想這天麟還真是個怪人,人都沒來就察探過了?搖了搖頭,淩大超也不再多想此事,邁動著愈發闌珊的腳步上了樓。其實在他內心深處,對兒子泡妞的能耐還是讚許有佳的。
當整座閣樓沉寂在夏日的夜晚中時,百米外的花離深深地看了一眼先前靈識傳來的方向,正欲轉身離開,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其耳邊炸響:
“本是一逝去之人,如今重獲新生,還望珍重。倘若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老夫興許會讓你永不超生!”
天麟的聲音來去匆匆,隻留一臉陰沉的花杵在原地。將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花離將即將爆發的情緒隱藏,微笑著朝傳音而來的方向拱手行禮。
早在重獲新生之時,花子期便交待過他,隱忍一時得償所願,衝動一時前功盡棄。
黑夜如墨,涼風習習。待清脆的蟲鳴聲停止,東方一抹火紅刺破夜空時,花離已經早早離開了此地。
二樓靠近東方的一間客房內,小娟靜靜地沉睡著,麵容安詳,淚痕已幹。突然,小娟粉嫩的耳廓上冒起一根針尖大小的黑點。
黑從從其左側耳根出發一路前行,沿途將額頭上的皮膚微微頂起,就像一條微小的皮膚通道。
待黑點蔓延至小娟右眼眼角時,其後的皮膚通道已經恢複如初,額頭也再次恢複光潔,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忽然,一滴比平常微小數倍的晶瑩淚滴從小娟右眼眼角緩緩流出。迷你淚滴晶瑩剔透,本該受重力影響沿著臉頰側滑,然而奇怪的是,這滴眼淚似乎有自主意識,完全反其道而行之。
待淚滴翻滾著爬上鼻梁與眉心交彙處,刺破夜空的一抹火紅亮光正好透過隙開的窗戶照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