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的聲音驚駭莫名,聽得禁星也是一愣,不過他沒有為此欣喜,他驚訝於自己的那一擊,右臂一斬之下竟是有此等威力,若是在全盛時期,再配以樸刀,那他的戰力?
光是想一想禁星便是激動不已,心情舒暢之下的禁星仰天而笑,那頭頂上的油燈火光在微微搖曳,萎靡不已,似乎用不了多久,便會徹底燃燒掉自己,將此地陷入無盡的黑暗之處。
回過神來的禁星看了一眼道童,嘴角勾起笑容,低喝一聲,掄起自己的右臂對著道童就是當頭劈斬,聲勢浩蕩,一擊複一擊,猶如驚濤拍岸,連綿不絕。
道童怒喝連連,手中的拂塵狂舞如旌旗,獵獵作響,破空之音浩蕩無比,道童的身軀因禁星的連擊不住奔跑挪移,狼狽至極。
直到禁星感覺疲憊,身體力竭的時候他才停了下來,他看著身前的瘡痍,盯著由他一手創造的傑作,他眼神的光芒越來越亮,嘴角笑意濃烈,“不滅刀意?”
他對著道童問的,聲音沒有先前的恭謙,平穩之極。
此刻的道童哪裏肯理會囂張的禁星,道童稚氣的臉頰上盡是怒意,顯然很是不忿禁星先前的舉動,他怒道:“小子,你想幹什麼?”
禁星向道童走來,每走一步,他臉上的笑意便會濃烈一分,“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說說看,你到底是誰?”
道童怒氣滔天,也不答話,對著禁星衝臨而來,手中的拂塵立馬光芒大熾,氣勢強勁。
禁星哪會懼怕道童的攻擊,先前隻是熟悉招式術法,如今見到有活靶子,他豈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天予不取反受其就,他自是留心至極。
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下一撈,一塊細長的石塊被禁星握在了手中,左手迅速覆蓋其上,一抹而過,先前盡顯頹敗生氣沉沉的石頭立馬猙獰不已,轟然運起體內的殘餘的真氣。
也不退縮,向道童刺去。
身體是刀,手中的石塊是刀,禁星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境地之中,對於世界的想法,他雖然不懂,但可以表現出來,那就是刀。
我有一刀,可斷過去。
當然這是禁星的想法,也是先前領悟的意念,他目前自然是發揮不出這等強勁的術法,隻得其中一二就如此厲害,可見那道刀痕凝練出來的意念之艱深。
這種刀法,源於修者本身的自信,也是那種舍我其誰的霸氣,你認為你可斷思念,碎過去,你也可以認為你能破碎虛空,刀破蒼穹,這是他的想法,那麼就是他的意思。
我意即是刀意,僅此而已。
道童含恨之下的出手可謂淩厲之極,他先前不認為禁星這個小娃娃能在他手中挺過三招,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敵,就算他先前臨摹出了刀意,也隻是徒有其表而已。
思想偏頗的代價不可謂不大,他和禁星交戰之中,除了身法靈活之外,竟是沒有占到絲毫的便宜。
禁星先前便是耗費了大量的精氣神,按常理來說,他早就應該力竭,可他的心情正在興頭,斷然不會就此結束自己的念想,因此他做的,以及他想的,做到了真正的和諧統一。
酣戰和寒戰隻是一字之隔,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境。
道童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怎麼會,你怎麼還有力氣?絕對不可能。”
看著擺頭之中的道童,禁星咧嘴一笑:“終究是你認為啊!”
話音方落,禁星手中的長條石塊釋放出了自己的最後一擊,爾後便轟然破碎。
呲吟之聲爆鳴,道童手中的拂塵也不隻是以何種事物鑄就,竟是沒有被破壞一絲毫,饒是如此,那浩然的大力也是盡數落在了道童的身上,兩者盡皆向後飄飛,勢均力敵。
禁星單腳屈膝,微微一頓,便卸去了勁氣,“好了,現在,你可以說實話了吧?”
話中有話,聽音辯音,禁星話音之中盡是沉著冷靜。
道童一愣,本身不依不饒的神情立馬被禁星肅穆的神色所吸引,稚氣的臉頰上露出疑惑,眼球咕嚕嚕亂轉,似乎正打量著禁星。
兩者相視,久久無言。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轉,壁體上的光明越來越弱小,陰影越來越多,影影綽綽。
禁星微微一笑,他率先開口:“真人,其實我早就過關了,可對?”
道童冷笑一聲還是沒有開口,言多必失,不言不語顯現的破綻也會失最小的。
“先前的天書碑,明心見字,是入門,算不上關卡,這裏才是第一關,而這個圓形的空間,按照壁畫上麵的紋理圖來看,這必定是一關的獎勵,也不是你說的關卡考驗。”
頓了頓,禁星眉毛一挑:“因此,你一直都在撒謊,你在騙我,戲耍我,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