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一閃,刹那而過。
起先還對禁星求追猛打的群眾一怔,愣在了當場,這個在他們眼中隻會龜縮逃避的白發小子竟然有這等速度,後麵人還有這等想法,擋在禁星前麵的人是丁點想法都沒有了。
因為在金光閃過之後,場上有一片修者倒地哀嚎不已,被禁星這一衝撞瞬息打亂了陣型。
禁星沒有用力,以他目前的體格,若是用力,這些普通修者就直接到陰曹地府報道了。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後方和祭台上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震驚的發現,那名白發小子竟是站在了祭台上。
罵聲再起,轟聲咆哮。
因為禁星的出現,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亂,立春大典的喜慶在這一刻變成了憤怒,喧鬧之中哪裏還去布道,老者徐野鶴微微眯了眯眼睛,顯然對禁星剛才的速度有些意外。
在看到禁星身軀淡金色光芒斂去的時候,他才明曉關鍵點,原來這名扣除狂言的小兒是一位法體雙休的年輕人,若是沒有這等言行,這次或許可以收到一個不錯的記名弟子。
當然,這個前提是得聽話,不然你桀驁不馴,他作為師父還怎麼教授徒弟?
禁星上台的瞬間便被聖皇宗弟子給圍在了一起,個個麵露寒煞,刀劍縱橫,那五大家族隨後也反應了過來,一幹境界不一,卻是不弱的修者將禁星裏外包圍了好幾圈。
禁星黑衣白發,站在正中心,衣袂飄飛,神色淡然,怡然不懼,單是這份氣魄膽識就讓徐野鶴還是滿意。
隻不過越滿意他的殺心就會越重,修為到了他這等層次,殺人自然是少不了。
大多都有自己的癖好,有好有壞,不能一概而論,而他徐野鶴最喜歡的就是斬殺天驕。
年少的經曆使得他養成了這樣一個習慣,隨著修為與身份的提高,這些年少有叫板者存在,不是說他的修為如何驚才絕豔,冠絕天下,而是他背後頂著的身份,聖皇宗三字比你丹成境界巔峰都好使。
台下的喧鬧在這一刻也安靜了下來,畢竟有了五大家族和仙人弟子插手,這潑皮鐵定跑步了,敢亂朝陽區域立春大典,破壞這份欣欣向榮的美好寓意,不管他的身份如何,也要被行刑。
這是朝陽區域的規則,多少年沒有這樣的人出現了,不曾想今日倒是遇著了。
因此憤怒之餘,其實他們這些觀看著更多的興奮與期待,這就是熱鬧,這也是人心。
禁星看了看了眼前的包圍圈,爾後在將視線投到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他突然心中有些悲哀。
因為禁星在他們的眼裏看到的隻是冷漠與憤怒,根本沒有其他的任何憐憫,哪怕一絲絲也沒有。
僅僅因為陌生人的幾句話,幾句放蕩的言辭,就導致這樣的追殺,禁星這一刻心中有點惘然,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與寬容呢?
嗯,緊接著,禁星想到他們並不知情,他心中才略微好受了些。
既如此,他就要捅破一個天出來。
他對著野鶴,中氣十足地問道:“徐長老,我先前的話術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難道你不是在取巧?”
雖然前麵加了一個徐長老,但是後麵的語氣卻是平輩的,因此不管怎麼聽,都是在嘲諷,赤裸裸地嘲諷,沒有絲毫的餘地。
因為禁星想讓民眾知道一些事情,所以聲音也就大上不少,而且祭台上有著擴音裝備,他的這一句話被清晰無比地傳遞了開來,依舊狂妄,沒有絲毫尊重!場下人再度沸騰。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聽還有很多人要聽,你以為你是誰?”
“瑪德,這小子太能裝了,不行,誰都不要攔我,我去宰了他。”
“對對對,太他娘的窩火了,算我一個……”
……
沒有理會周邊的嘈雜,禁星身軀站如標槍,緊緊盯著那徐姓長老,靜靜等候。
“這位小兄弟難道對我聖皇宗有什麼不滿嗎?還是說你認為本道的道法講解疏漏?你說出來,讓大家聽聽,若卻是如此,有則加勉無則改之,你看怎麼樣?”
徐野鶴一臉語重心長,說得無可挑剔。
這是陽謀,赤裸裸的,看似在嘉獎鼓勵這位不知名諱的後輩,實則是暗地裏下絆子,不管禁星回不回答,他都會被蓋上一個大不敬的帽子。
回答上來會說禁星持才傲物,不懂得尊師重道。至於回答不上來,那後果,光想一想,禁星會知道自己將受到所有人追殺。
但他不怕,既然是陽謀,他就正麵迎敵,不退縮,又有什麼好懼怕的?
身如標槍的禁星朗聲回應:“徐長老,你講的道法確實沒有錯,但是你的方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