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韌欣然點頭,把紙巾一一展開。
隻打開到第三張,梁韌就停下了動作,抬頭對宮袂笑道:“這就是你兄長的。”
宮袂挑眉,“你確定?錯了可就娶不著媳婦兒了。”
“我確定。”
“那弟弟就恭喜新郎君闖過第二關了。”宮袂笑得三分真誠七分促狹,“能夠一眼就猜中我哥哥的唇印,看來哥夫平時沒少做這方麵的功課啊,怎麼樣?我哥哥的嘴唇軟不軟?”
梁韌聞言瞬間鬧了個大紅臉,害羞得都不敢看人了。這、這種問題讓他怎麼回答。不軟,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說軟,會不會顯得很猥瑣?
周圍人看著他這糾結羞澀的小模樣,也忍不住跟著起哄道:“新郎官兒,到底軟不軟啊?”
“新郎官兒,是你主動多還是新娘子主動的時候多啊?”
“新郎官兒,回答不出來可不讓你接新娘子!”
“哎哎哎,你們別鬧,看新郎官兒這滿臉春色,怕是在回味呢!”
“哈哈哈……”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熱鬧得不行,羞得小人兒頭都不敢抬了,連露在外麵的一段纖細的脖頸都泛著豔色。
這時候,綜合實力爆表的伴郎團就派上用場了,沈麟稍稍上前一步,笑得大方優雅,“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第三關的問題,若是的話,就算明知道小弟是故意刁難,我們新郎官兒也是要回答的。”
他是看準了宮袼接電話時細微的表情變化,把電話那邊的人和說話內容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也就料定了宮袂有所顧忌,必然束手束腳。
果然,下一刻就見宮袂臉色一僵,隨即若無其事地笑道:“說笑了,當然不是,這不過是小弟一時多嘴就問了一句,哥夫大可不用回答。來來來,我們開始第三個考驗。”
“請新郎君說出和我哥哥的十個紀念日,若是都能說全,考驗就算你過了。弟弟立即去家中接哥哥出來,交予哥夫手中。”
梁韌這才在心裏長出一口氣,定了定神,掰著手指頭一個個數道:“十月二十一初次見麵、十二月十九初次告白……三月初十求婚,十月七號訂婚,還有今天,三月初三,結婚紀念日。”
宮袼笑著朝他拱手,“恭喜哥夫順利通過幾重考驗,小弟這就去屋裏,叫人請哥哥出來,與你歸家。”
這聲音一落,裏麵就傳來響亮悠長的一聲,“新嫁郎出門~”熱鬧的嗩呐笙簫緊跟著奏起來。
宮袂進屋扶著他豐神俊朗的哥哥出來,小人兒傻呆呆地站在那裏,眼睛都看直了,我老公好帥嗷嗷嗷!
眾人哄堂大笑,打趣著高聲提醒道:“嘿,新郎官兒,醒醒,快醒醒!哈喇子都淌出來了,可別嚇著你的新郎了!哈哈哈!”
梁韌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半蹲下身子,去背他的新媳婦兒。哎呀,我老公怎麼就這麼帥呢?嘿嘿嘿!
宮袼猶豫了幾秒鍾,還是伏上了小人兒單薄纖細的背脊,卻也沒有當真讓他背,而是做了個趴在他背上的動作,借著兩條長腿,自己在地上助勁兒。遠遠看上去就像小人兒背著個大麻袋,一路拖在地上走,又滑稽又可愛,笑得眾人捂著肚子,腰都直不起來了。
鞭炮聲聲,鼓樂齊鳴,熱鬧非凡。
迎親的隊伍選了另一條路回程,梁韌和宮袼同乘一騎,依舊在隊伍的最前方。
原本該是宮袼坐在前麵,梁韌在後方環住他,牽著馬韁。可是考慮到兩個人身形上的巨大差距,梁韌要是在後麵的話,被宮袼高大的身形一擋,估計就什麼都看不見了,所以就變成新郎官坐在前麵,“新娘子”從後麵抱住他,順便牽製韁繩的景象了。看得後麵一群人忍笑忍得都快從馬背上滾下去了!
小人兒享受地在宮袼懷裏蹭來蹭去,臉上掛著一路傻笑,憋了一肚子的話,等拜完堂以後要和宮袼說。
天空湛藍,雲朵潔白,視野開闊,清新的空氣裏帶著微甜的花香,一切都美好得讓人不忍打擾。
宮袼靜靜地從後麵把他圈進懷裏,眉眼溫柔得不可思議。
一行人不緊不慢地穿過大半個草原,來到另一邊方家別墅的門前。
站在門口迎親的,是夏銘灃的兒子,方遊的表哥,夏皓陽。
見一對新人下了馬,走過來,他連忙迎上去笑道:“表弟有福了,新人果真芝蘭玉樹氣宇軒昂,與表弟是天生一對佳偶天成啊!我在這裏祝表弟和表弟婿,白首如新,情比金堅。”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大紅包,雙手遞給宮袼,“這是表哥的一點心意,還望弟婿不嫌棄微薄。”
宮袼笑著收下,“謝謝表哥。”
夏皓陽重新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高聲道:“一家之主有言,方家雖非世家大族,卻也是書香門第,故新郎若想入得方家宅,還需得過他三關考驗方可。”
“啊?”
他這話一出,所有都傻眼了。這是什麼規矩?從來也沒聽說過,哪家公爹會為難兒媳的。就算這是個兒婿吧,還沒進門就來這麼一出,這不是明擺著要給新郎一個下馬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