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錢進獻計(2 / 2)

錢進有些納悶:這跟李德茂有毛線關係。於是說道:“前日我觀海衛擊沉尼德蘭戰艦一艘,學生今日便是為戰艦上的火炮而來。”

旁邊李德茂輕輕吐了口氣,吃了顆定心丸。

徐寶祿略有些失望,繼續說道:“既然是為火炮而來,為何不去找衛所稟報?”

錢進一聽這話,心想莫不是徐大人在這裏和稀泥?他信心滿滿而來,兩手空空的回去,實在有些不甘。於是說道:“學生稟報之事關乎我朝興盛,說與汪興我還真的不太放心。”

李德茂見錢進說的鄭重其事,便令其他人等退去,正色說道:“徐大人和文大人上體聖心,下恤百姓。有什麼事你但說無妨。”

錢進稍微整理一下思緒,說道:“徐大人,文大人,當日海戰整個過程我親眼目睹。這尼德蘭的火炮一個是射程遠,另一個是殺傷力足夠大,比我朝火炮強了不少。

我以為,應該把尼德蘭沉船上的火炮全部打撈上來,花點時間加以研究並大規模仿製。日後我朝開疆拓土必先以火炮轟之,若有外敵則以火炮守之,敵人將聞風喪膽。”

徐寶祿問道:“既然你把這尼德蘭人的火炮說的這麼厲害,為什麼反而是我方打贏了?”

“觀海衛這次能夠打贏,我覺得一是占了地利之便;二來嗎……我覺得靠的是運氣。海戰決勝在於火炮,誰的火炮開炮快,射的遠,贏麵就越大。此次炮戰,若敵我兩方都是以戰艦對決,我方輸的可能性較大。”

“……”徐寶祿沉思。

文巽說道:“你說衛所不可信,可有隱情?”

“額,家父便是觀海衛的百戶,我對衛所自然知之甚詳。”

“哦?說來聽聽。”

“文大人,這衛所的情況李縣令想必已經非常清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徐寶祿接過話頭:“這一門火炮估計得有一兩千斤重吧,你有何方法打撈上來?”

錢進解釋道:“此事確有些難度,我有一個辦法供幾位大人參詳。要打撈火炮首先得準備兩條大船,兩船中間架滑車,滑車的滑輪上麵再掛上鐵索。打撈之時,讓善於潛水的漁民先潛到沉船處,用鐵索將火炮掛牢;鐵索另一端則掛上鐵籠子,裏麵裝上差不多重量的巨石塊。兩邊都準備好之後將鐵籠子推入水中。這樣,就可以把火炮帶上來了。”

李德茂略微一番沉思,說道:“徐大人,我覺得此法可行。”

徐寶祿昨晚其實已經起意打撈火炮,沒想到這錢進居然跟他想到一塊去了,心裏不免對錢進高看一眼。不過他沒表露出來,繼續問道:

“你既來獻計,可有所求?”

“學生並無所求。隻是家父在衛所受汪興的氣,我這做兒子的不能不管,想給家父攢點軍功。諸位大人如果覺得此事可行,便讓家父負責打撈之事,看能不能給升個官。實在不行轉成庶籍也行。”

“此事幹係甚大,容我等再商量一下……”

“既如此,學生便先行告退。學生就住縣學裏麵,諸位大人有用得著學生的,派人通知一聲就行。”

錢進走後,徐寶祿問道:“你們覺得這秀才如何?”

文巽則說道:“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行止見識,是個可造之材。”

旁邊李縣令則不吭聲。他是個人精,平時謹言慎行。徐文兩人見他不說話,也不在意。

突然,李德茂詭異的說道:“文大人,下官覺得這秀才……跟您長的有點像啊。”

文巽則不以為然的說道:“天下長得相似的人物多了去了。”

“嘶……聽李德茂這一說,我也覺得有點像啊,尤其是那兩道一字眉。文兄,李德茂並不知曉你與妹妹失散的消息,他又人老成精,說的話肯定有所依據。說不定令堂和令妹的下落便在這觀海城啊。”

文巽聽他們兩人這麼一說,也開始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