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錢進早早的起了床。昨夜雖然多飲了幾杯,但這個酒並不上頭。
出了廂房,他來到牛二的住處。本想要牛二領著到處逛逛,結果他還躺在床上,鼾聲如雷。
錢進一個人在院子裏逛了一會,不知不覺來到昨夜吃酒的那處院子。太陽已經初升,院子裏的小草上還沾著露珠,太陽一照閃閃發光。院子池塘裏麵,長滿了睡蓮,雖然盛開之期已過,但還有一兩朵花苞在倔強的嶄露頭角。
這時,假山後麵傳來幾聲女子說話的聲音。錢進循著聲音找過去,原來是三名女子在垂釣,看年紀都隻有十來歲的樣子。反正無事,錢進便遠遠的觀看起來。
池塘裏麵魚多,肉眼都可以看到很多魚在遊。不一會,那魚鰾便一浮一沉,似乎有魚在試探。早上的魚兒比較貪吃,沒多久那魚鰾便猛的一沉,而那幾名女子還在自顧自的說話。錢進急得大喊一聲:
“咬鉤了。”
那幾名女子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提竿時,魚早已跑沒影了。
兩名丫鬟裝扮的女子生氣的說道:
“你是誰呀,一驚一乍的,把小姐的魚都嚇跑了。”
這時,兩名丫鬟口中所說的那位小姐轉過臉來。錢進不由得愣住了,這不是前些日子在街上丟手帕的那位姑娘嗎?
那位小姐也有些吃驚,說道:
“怎麼是你?”
錢進清了清嗓子,隆重的介紹了一下自己:
“在下錢進,觀海城人士,昨夜赴鹿鳴宴而來。因多喝了幾杯,昨夜便留宿貴府了。”
“你便是錢進?”
“莫非小姐聽說過在下?”
“聽說過你妹妹錢寶兒。去年父親回鄉後,便跟我說起觀海城有位聰明靈秀的妹妹,喚名錢寶兒。我雖神交久矣,奈何一個姑娘家出去也不太方便。”
“小姐莫非是徐大人的女兒?敢問怎麼稱呼?”
“你這個人,上次亂撿姑娘家的手帕,這次又打聽女子的名字。公子可讀過禮經嗎?”
錢進被一個小蘿莉教訓了一頓,有點尷尬。那位小姐也不跟他多說,喚過其中一名穿藍裙的丫鬟小聲吩咐了幾句,便款款離去。
待她走遠後,藍裙丫鬟對錢進說道:
“小姐吩咐,偏廳已備下早茶,請公子隨我前去吧。”
到了偏廳,錢進見徐寶祿正批閱一些公文,便沒出聲打擾。約摸一刻鍾後,徐寶祿終於忙完。一抬頭看見錢進還站在那裏,便示意他坐下,暖聲問道:
“賢侄,昨夜休息的可還好?”
“回徐大人,睡的挺香。多謝大人款待。”
“以後就不要叫的這麼生分了……家中都還好吧?”
“勞世伯記掛,家中一切尚好。”
“嗯,那就好。”
這時,那位小姐也來到偏廳,已經換了一身淺紅色的綢衫。見到徐寶祿,她甜甜的叫了聲“爹”。
徐寶祿聽了,心中很受用,笑著對錢進說道:
“賢侄,這是我女兒徐惠昭,閨名靈兒。”
錢進忙起身施了一禮,說道:“見過徐小姐。”
徐靈兒輕輕哼了一聲,不予理睬。徐寶祿心生疑惑,一番詢問才知女兒和錢進有一番過節,於是笑著對錢進說道:
“賢侄莫怪,我這女兒刁蠻任性慣了。”
錢進忙說道:“是在下之前孟浪了,才讓令千金不喜。”
其實,徐靈兒也不是真的惱怒錢進,隻是初次與陌生男子打交道,心中難免緊張。見錢進道歉,自己反倒有點忸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