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坊開張後不久,便來了十幾名芳華女子,其中有四五名都是錢進在楊梅詩會上認識的。沒想到這幾名女子又呼朋引伴,店裏麵一下來了十幾號人。
蠶娘給她們一一量好身圍,又將她們的姓氏和喜好一一記下。錢進幫不上什麼忙,又要避嫌,便有些索然無味的坐在門檻上望天。
一上午過去了,蠶娘總算忙活完了,又把那些滿心期許的女子送到門外。算了一算,今天得了定金600兩銀子。每一套裙子,不論規格大小,都是按80兩一件,定金收一半。
本來錢進還想定價高一點,畢竟京城裏頭能做連衣裙的除此分號別無一家。後來一想,他做的是長久生意,這些閨閣女子又無收入來源,都是將家裏給的月錢攢起來做衣裳的,要價高了怕她們以後沒錢開銷,涸澤而漁的事他是不會幹的。再說了,一件衣服80兩,比一般人家一年的開銷還多,也不是個小數目。
有了這600兩銀子進賬,錢進心裏頭好受了點。不過,他也沒打算動用這些銀兩,都是給蠶娘的。
接下來的日子有得忙了。15套衣服,隻有蠶娘一個人,滿打滿算也要一個月時間才能做出來。看來,金台明和李良兄妹倆要吃一個月的食盒了。
錢進不由得開始頭疼人手的問題了。
做什麼事都需要人,而且必須是信得過的。不可靠的人來花間坊幫工,指不定哪天就把衣服圖樣盜走帶到別家店裏去了。四合院的生活起居也要照料,酒坊開工也需要人。
錢進對那個丁偉一直期望很高。蛇有蛇道,鼠有鼠窩,隻有在圈子裏麵混著,才會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內幕。丁偉到京城做遊食也有好幾年了,對底層的圈子肯定比自己熟。但願這個丁偉不會讓自己失望,若是他卷了那二十兩銀子跑了,自己就得重新物色人選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蠶娘每天都在花間坊忙到天黑。錢進幫不上什麼忙,便把他腦海裏能夠想出來的衣服式樣全部畫成草圖。有旗袍、有襯衣、短褲、T恤等,不一而足。
蠶娘閑暇的時候也來觀摩。這些衣服式樣她從未見過,雖然內心震驚,但腦海裏先入為主的認為自家老爺是天才,便也沒想那麼多。
…………
轉眼就到了五月底,與丁偉約定在春風樓見麵的時間也塊到了。
一大早,錢進便到了春風樓。掌櫃的認出了錢進,忙丟了手中活計,幾步走到跟前說道:“恕草民有眼不識泰山,之前衝撞了錢大人。”
“掌櫃的,你有什麼好得罪我的?”錢進奇道。
“上次您與那陳雄爭訟的事坊間早已傳開。事發之時,草民……報了官。”那掌櫃的有些戰戰兢兢的說道。
錢進終於想起那天他在春風樓把陳雄給打了,是這掌櫃的報了官。事後他想人家經營個酒樓也不容易,便沒將此事放在心上。現在他成了狀元,估計這掌櫃的怕他秋後算賬,是故他一進門這掌櫃的便來告罪。
“我還當多大個事,掌櫃的放寬心就是。”錢進笑道。
“多謝錢大人不計前嫌。”掌櫃的連忙稱謝。
“說起來,我還是沾了你這春風樓的光,不然怎麼能高中狀元?”錢進哈哈笑道。
“錢大人若喜歡小店的酒,以後常來便是。”掌櫃的陪笑道。
“說起來,你這汾酒味道還真不錯。可是你自家釀的?”錢進問道。
“釀酒也是草民族中的產業。錢大人莫非對這酒生意有興趣?”
“這事待會再說。我且問你,這幾天可有一名男子在此等候我?”錢進邊說邊將丁偉的樣貌比劃了一下。
掌櫃的略一思量,記起來這兩天確實有名三十出頭的男子常來春風樓,單點一壺酒和幾個小菜,且一坐就是一整天。於是說道:“是有這麼號人,現如今就在二樓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