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京城開始熱起來了。
眼下是夏糧新收的時節,又是豐收之年,許多地主留夠存糧之後,多將餘糧出糶。市麵上的糧食多了,這酒自然也多了,而且價錢還便宜。
秋糧是要交稅賦的。因此,錢進打算趁著夏糧豐收的季節把下半年的勾兌酒精全部蒸餾出來。
這段時間,丁偉從錢進那裏支了二千兩銀子,其中二百兩用作酒坊日常開銷,其餘一千八百兩則全部采買黃酒,共計得黃酒二十二萬五千斤。
期間,有間酒坊新添了二十座爐子,每天分兩班開足了馬力蒸酒,整個酒坊裏麵每天都是熱火朝天。
按錢進的盤算,這些黃酒度數隻有十七八度,大約可以蒸餾出五萬斤度數為八十度左右的勾兌酒精。有了這五萬斤勾兌酒精,錢進就有了開門做生意的底氣。
市麵上的一斤黃酒隻賣十文錢,一斤燒酒賣三十文。若是酒莊買酒精回去勾勾兌,隻需半斤黃酒和半斤勾兌酒精,就可以做出一斤度數為五十度左右的勾兌酒。口感比燒刀子要好,問起來也更香,裏麵的營養成分也可以大部分都保留。
價格的話,錢進算了一下賬,打算定價80文一斤,這裏麵還有20文是酒的品質改善所形成的壟斷利潤。畢竟酒是來喝的,圖的是一時爽快,喝完了就沒了,價格高的離譜喝的人就少了。
因此,這五萬斤勾兌酒精差不多就是4000兩的進項,刨去稅賦和各項開支,差不多可以淨賺1500多兩銀子,平均算下來就是每月六七百兩的純利。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開作坊不知掙錢難。世上沒有一本萬利的事,要不然所有的人都去開酒坊去了。好在,錢進養活了這一大幫人,還有了塊穩定的收入來源。
所幸,有皇帝賞賜的那些布料,花間坊的生意一直很穩定。第一批連衣裙交付出去,花間坊收銀1200兩。期間又有六七名女子來花間坊定做衣服。這一個多月下來,花間坊入賬1600多兩,比酒坊生意好多了。
世上沒有永遠的暴利。隻要是賺錢的生意,別人就會仿製。花間坊不可能一直吃獨食,隻能不斷的推出新的衣服款式,才能保住優勢。
這一個多月,錢進和蠶娘又試著把第一條旗袍做了出來,掛在店裏麵作為壓軸貨,卻不想一直無人問津。
直到一位官妓瞧上了那件衣服,錢進才想明白其中所以。畢竟,陳國的女子還沒開放到與夜上海那些女人比肩的程度。旗袍大腿處開了條分叉,想來一般女子是不敢穿出去的。
而官妓則不一樣,她本身就是靠色相吃飯。錢進隻收了她50兩銀子。一來,這皮肉生意賺錢不容易;二來,也是感謝她慧眼識貨。第一條旗袍賣出去。錢進心裏也踏實了很多。
……
轉眼到了七夕,錢進把一大家子都叫回了四合院。
王氏一早得了指示,采買了許多肉菜,做了一大桌子豐盛的飯菜。
晚飯時候,眾人圍著桌子坐定。錢進打開一壺用自家酒坊裏麵的酒精勾兌出來的酒,屋子裏麵頓時酒香撲鼻。
老曹聞到酒香不由食指大動,忙問道:“什麼酒這麼香?”
錢進給老曹他們都滿上,說道:“自家的酒,管夠。”
老曹早已忍不住,一口將杯中酒喝完,完了還忍不住咂巴一下,讚道:“好酒。”
錢進無可奈何的又幫他倒上,說道:“他們今天都可以多喝,唯獨老曹你要少喝點。這酒度數可不低,容易醉倒。”
老曹嘀咕了幾句,估計是想找個機會問丁偉要幾壺去。
錢進端起酒杯起身說道:“托大家的福,咱們的生意賺錢了。今天又是過節,所以啊,今天誰都別幹活了,一起慶祝一下。”
說完,錢進將杯中酒飲盡。
老曹自不必說,丁偉和金台明幾個平時也喝酒的。他們幾個早就按捺不住,一口將麵前的酒喝得一滴不剩,喝完還忍不住回味一下。王氏和蠶娘也小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