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好酒。”
眾人忍不住讚道。
錢進又倒滿一杯,笑道:“這第二杯酒呢,我要敬丁掌櫃和金師爺。你們兩位勞苦功高。”
丁偉忙說道:“老爺,可不敢這麼說。若不是您出麵給我一家辦了戶貼,又收留我們,我這一家子還不知道在哪個疙瘩窩裏麵混了。這杯酒必須我敬您。”說罷,他便自顧自的將一杯酒喝完。
錢進和金台明也不虛套,兩個人都陪著將酒喝完。
“你們先吃點菜,別燒著肚子了。”王氏在旁邊喊道。
蠶娘心疼錢進,早已經偷偷的夾了許多菜在他碗裏麵,又給香香和糯米夾了些。
旁邊李良吃醋道:“花姐姐現在都不給我夾菜了。”
蠶娘於是又給他夾了塊肉,笑罵道:“都快長成大小夥了還要夾菜。等長大了有你媳婦管。”
錢進又端起酒杯敬金台明,喝完歎道:“這世事難料,當初廖兄、你、我三人在臨海府相識,又在這京城相聚,如今卻隻剩你我兩人。他倒好,一聲不響的就到蘇州上任去了,臨走前連頓飯都不請。我就弄不明白了,這狀元對他來說比知交好友更緊要?”
金台明說道:“廖兄有鴻鵠之誌,不可以常理度之。”
“算了,不說他了。金兄,我們再喝一個。”錢進說罷與金台明碰了一下酒杯,都幹掉了。
這酒入口容易。幾杯酒下肚,錢進幾人都有些麵紅耳赤。
酒至半酣的時候,蠶娘取出兩根金絲紅線,給錢進和金台明一人一根。
“這個可有講究?”錢進問道。
“我老家那邊的人說啊,七夕收到紅繩子,這姻緣馬上就到了。兩位老爺都還沒娶親,恰好店裏麵還有些線,我便纏了兩根。”蠶娘解釋道。
王氏看著錢進和蠶娘笑而不語。
錢進拿起那根紅繩端詳了一下,發現做工精細,纏在手上也挺漂亮的,便說道:“寶兒喜歡這些玩意兒,艾米莉也喜歡,花姐得空的時候再纏兩根?”
旁邊王氏笑道:“老爺,這紅繩哪裏能隨便送人,隻送給心愛之人的。”
錢進剛想問金台明怎麼也會有一根,看蠶娘嬌羞的表情便趕緊止住了話頭。估計是蠶娘不想被眾人瞧出什麼,便把金兄拉過來作掩護了……現在科舉也考完了,生意也開張了,看來是時候給蠶娘一個交代了。
“我已經派人去接家父和家母了,估計他們現在已經啟程往京城趕來。到時候我便與花姐完婚便是。”錢進望著蠶娘深情說道。
旁邊金台明撫掌讚道:“早該如此了。”
蠶娘聽了這話卻有些神不守舍,問道:“令尊和令堂要來京城?”
“是啊,我早已托弘遠鏢局的人去接去了。花姐莫非是要見公婆了,心裏擔憂?”錢進笑道。
旁邊王氏瞧得蠶娘失魂落魄的樣子,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寡婦的身份遭人嫌棄。這女人家的心事還是女人家最清楚。於是打趣問道:“老爺,你們男人都三妻四妾,你把花姑娘娶回去打算做大婦還是做妾啊?”
“什麼妻啊妾的,我隻娶花姐一個。”錢進正色說道。
他這番話不是違心之言。蠶娘是很細心很體貼的一個女人,又心靈手巧,人又善良。對錢進來說,有這幾點便已經足夠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越發堅信自己是要娶蠶娘的,什麼寡婦不寡婦的,他才不管。
“可知令尊他們什麼時候到京城?”蠶娘問道。
“想必他們已經從青州啟程了。若是走水路的話,估摸著這一兩個月能到。”
蠶娘隻是“哦”了一聲,卻不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