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聖明。”徐寶祿等人當即恭維道。
曹尚書遲疑片刻,上前奏道:“太後,即便這通商口岸要開,那也不能選在觀海城啊?”
“那你覺得放在哪裏好?”鄭太後冷聲問道,言語之中已有不滿之意:“哀家剛剛可是親耳聽見你反對通商之事。”
“剛剛是老臣愚鈍,臣以為第一個通商口岸應該設在……山東威海。”
“曹尚書變得真快。”兵部丁尚書冷聲說道:“通商口岸設在威海,與京城雖相聚八百裏,可若是騎兵突襲的話也隻需一天一夜的時間。到時候京畿的防衛該怎麼辦?這通商口岸自然是離京城越遠越好。”
曹尚書見通商之事已經無可阻擋,便想趁機撈點好處,把這通商口岸爭取過來放到他的山東老家。奈何他先前叫的凶,如今被丁尚書這麼一擠兌,竟有些理屈詞窮。
太後見諸事已定,便準備先行回宮休息。今日與群臣爭鬥,她已經有些疲乏。
“徐首輔,哀家先回宮了,你好生招待異人使團,再將通商之事擬個章程出來。”
“是……恭送太後。”
群臣也紛紛跪送太後回宮。陛下也回禦書房了,是被太後“請”走的。今日的酒會,他的心思大部分都在異人使團那兩名年輕女子身上,後來見到寶兒和艾米莉氣質不俗,又有些心癢難耐。幸虧他行事隱秘,沒有被錢進瞧見。
錢進此時終於放下心來。通商口岸一開,他到時候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做海外貿易,算是掃清了前路第一道障礙;再者,今日又把《天工考》獻給了太後,算是圓了二師兄一個心願。
他找了個酒杯倒滿,走到竇瑪力跟前說道:“閣下,通商之事已定,諸位不如隨我一起敬陳國的大臣們一杯?”
“那是應該的。”竇瑪力爽朗的笑道。
待錢進領著竇瑪力等人來到陳國大臣們這一邊時,梅祭酒等人板著個臉,衣袖一揮便揚長而去。不少大臣跟隨,一時間這謹身殿竟然走了一大半大臣。
錢進不以為意,走到徐寶祿跟前說道:“首輔,通商一事若是您力挽狂瀾,今日隻怕還要多些波折。”
“這是老首輔的遺願,本官即便得罪些人也要一力促成。”徐寶祿仰天長歎,緊接著又吩咐道:“此事雖已告一段落,但後麵還有些事要辦,你趕緊寫個折子,有什麼要求一並呈上,到時候自有我去與太後和陛下稟報。”
“一切聽首輔調度。”錢進舉杯一飲而盡。
此間事了。異人使團自然要與留下的大臣們慶祝一番。
錢進伸手朝寶兒和艾米莉豎了個大拇指,讚道:“今日這差辦的不錯。”
寶兒吐了吐舌頭,有些誇張的說道:“今日才算見識到朝廷裏麵的風風雨雨。”頓了頓,她細細打量了自己一番,問道:“今日我這身沒人瞧得出是個女子吧?”
艾米莉扶住寶兒的身軀左瞧右瞧,說道:“應該看不出來。”
錢進望著她倆胸前微微隆起,無奈的說道:“都隨我回院子裏去吧。”
三人剛出謹身殿大門,前麵一名穿紅袍的官員攔住了去路,正是兵部的丁尚書。
“丁尚書,有段日子沒見了吧,上次那酒覺得怎麼樣?若不夠的話晚輩再送些過去。”錢進笑著上前行了一禮。
丁尚書對錢進的玩笑話不為所動,好一會兒才說道:“這通商之事定下了,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大陳為什麼要施行海禁?”
“願聞其詳……”
“陛下新登大寶的時候,我大陳說不上安定。北邊有韃靼,遼東有女真,海上有倭寇,內裏有明王。沿海是富庶之地,這倭寇肆掠也有些年頭了,之所以重啟海禁,便有阻斷倭寇的緣故。如今是因為他們國內鬥的不可開交,才消停了些。今日已經敲定了通商之事,倭寇也可以趁機來我大陳作亂。你可想好了應對之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了,通商口岸開放之後,倭寇若是想來陳國通商,自有陳律約束;若是這些倭寇不按規矩來,晚輩第一個不同意,自然是殺之而後快。”頓了頓,錢進換上一副笑臉,說道:“今日正好有事與丁尚書稟報。我如今得了個錦衣衛的千戶,手下卻無一兵一卒。太後已經答應給我五百兵士,要丁尚書想辦法。”
“我哪有什麼辦法,兵都在五軍都督府。”
“隻要三百……”
“三百也沒有……”
“一個兵一斤酒,如何?”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