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也無妨,那人的名字叫墨冰雲,擅使快劍。”
“什麼……”錢進一時愣在當場。
出平昌府時,二師兄宋天學便說起過:大師兄墨冰雲喜好遊山玩水,整日出沒於名山大川之間,並且寫得一手好字,使得一手快劍。沒想到高千戶要去尋的居然是大師兄。兩人與錢進的關係匪淺,這比武的時候刀劍無眼,萬一傷了哪個都不好。
錢進急欲留住高遠,結果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高遠已經不見了身影。他搖了搖頭,心說高手總是讓人不省心,但願他們兩個比試的時候能夠悠著點。
暫時將這些思緒拋開,錢進返身回院子幫忙。
今日他擺了二十桌酒席,邀請京城的親朋好友團聚。徐寶祿自然是在邀之列,反正他一個人在京城也無甚去處。翰林院郭掌院、禮部史尚書、兵部丁尚書、戶部呂頌呂尚書、督察院郭禦史、座師林佑堂等人,還有竇瑪力、史華德等人也都會到場。安慶公主不理俗世,托慧靜師太出席。為恐朝堂上有人議論,錢進早早的便去皇帝那裏將宴席之事報了個備。
重生到陳國整整十七年了。若是計劃順利,錢進開了春便不會在京城久待。也不知道下一個冬至他會不會在京城裏麵,有些恩要答謝,有些情要還。不過,能夠以正七品的官職,邀請到這麼多大員來家裏作客,錢進算是頭一個,也夠他吹噓幾年了。
第一個登門的是徐寶祿。
進屋後,他劈頭質問道:“馬上就要年底考評了,你這幾個月來上朝的日子加起來還不到一個月,讓本首輔很難辦啊。”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錢進將徐寶祿請到主廳,又是上茶又是倒水,等他臉色轉晴才笑道:“晚輩本就不是那塊料,也不想讓世伯難做。”
“那你做做表麵功夫也行啊,非要給人留下口實。”
錢進不想爭辯。恰好慧靜師太登門,幫他解了圍。
“師太,有日子沒見了。公主可還好?二丫可還好?”
慧靜師太也不答話,目光在那顆老槐樹上停留了片刻,片刻後才笑道:“公主托我來看看你。”
錢進知道她在搜尋高遠的蹤跡,也不點破,躬身將她請進了主廳。
徐寶祿遠遠瞧見師太,早已起身迎出來,拱手說道:“師太,有禮了。”
“方外之人,怎敢當的首輔如此大禮。”師太也客氣的回了個禮。
兩人寒暄了幾句,奈何一個是當朝首輔,一個是佛門出家人,實在是缺少共同話題。錢進夾在中間,走也走不得,隻好陪著兩人說些玩笑話活躍氣氛。
恰好郭掌院出現在院門口,同行的還有林若海等翰林院眾多同僚,人數不下三十人。
錢進心裏暗罵了一句:這是吃大戶來了吧。雖然心疼那些好酒好菜,他卻不得不陪著笑臉全部迎進來,一一安排妥當。
約摸一刻鍾的功夫,邀請的客人陸陸續續到場。錢進吩咐那些幫工的端酒上菜,還請了個戲班子奏樂助興。自從李首輔仙去之後,他家裏那些仆人還有那個戲班子被全部接收了過來,今日正好派上用場。
晌午時分,酒席開始。錢進和老錢一一上前敬酒,眾人自然少不了一番客套。待酒過三巡,錢進端著酒杯走至院中,朗聲說道:“今日過節,不談國事,不說恩怨,一切都在酒中。”說罷,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徐寶祿笑罵了一句:“這小子家裏就是造酒的,大夥可千萬別擔心喝窮了他。”
眾人哄笑,也都將杯中酒飲盡。
錢進端著酒杯走到竇瑪力跟前,笑道:“竇瑪力閣下,您的教堂修的咋樣了?”
“太後給了教民一塊地,隻等春天暖和了便可以動工。另外,太後和陛下恩典,已冊封我為翰林院學士,日後便在你開辦的大學授課。”竇瑪力起身答道。
“那咱們今天豈不是要喝幾個?”
竇瑪力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準備觸犯一次教條。他在胸口劃了個十字,請求主寬恕他的罪行,緊接著端起酒杯回敬。恰在這時,他的目光突然呆滯起來,手中的酒杯也掉在地上。隻見他用手指著天,口中喃喃道:“神跡……主再次降下神跡!”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道橢圓狀的光跡停留在空中,周邊還發出炫目的光暈。沒多久,那道光跡居然匪夷所思的在空中高速移動起來,其軌跡完全不可以常理度之。
“飛碟,這裏居然有飛碟。”錢進忍不住叫了起來。
似乎在回應錢進,那道軌跡突然在空中打住,同時閃出一道刺目的亮光,緊接著緩緩朝南邊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