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書法藝術(3)(1 / 3)

《說文解字》成書於和帝十二年(公元100),許慎在《敘》裏說“漢興有草書”,是以草書為一種書體之始。東漢末期,張芝被譽為草聖,其同時以及稍晚的鍾繇等名家輩出,各成流派。當時趙壹有《非草書》之文,蔡邕有類似之議,以維護正體字的地位,這反映出草書已極一時之盛。漢末直到唐代,草書從帶有隸書筆意的章草發展成韻秀宛轉的今草,以至奔放不羈、氣勢萬千的狂草。

章草起於西漢,盛於東漢,字體具隸書形式,字字區別,不相糾連;曆代對章草的名稱有不同的說解。有見漢末以來《急就章》有草書寫本而說章草因《急就章》的章字得名的,最為無稽。有以章帝愛好草書或曾令用草書作奏章,甚至說章帝創造草書的,都屬臆測。有以章法之章與章程書、章楷的章同義,符合早期草書略存八分筆意,字與字不相牽連,筆畫省變有章法可循的事實,近人多信此說。

今草起於何時,又有漢末張芝和東晉王羲之、王洽兩種說法。從傳世的表、帖和出土的漢簡、漢磚看,在漢末以八分書為正體字的同時,已經出現近似真書的寫法。草書也會隨之變異。略晚於張芝的草書家崔瑗作《草書勢》,對草書有“狀似連珠,絕而不離”、“絕筆收勢,餘糾結”、“頭沒尾垂”、“機微要妙,臨時從宜”的描述,可見漢末的草書筆勢流暢,已不拘於章法。書體演變本來沒有截然的劃分。說今草起於張芝是從新體的萌芽看;說今草起於二王,是著眼於典型的形成。唐代以來真書沿襲至今。

草書在唐代出現了以張旭、懷素為代表的狂草,成為完全脫離實用的藝術創作。狂草亦稱大草,筆意奔放,體勢連綿,如唐朝張旭《千文斷碑》、《古詩四道》,懷素僧《自敘帖》等等,孫過庭《書譜》字字區別,不相連接,而筆意活潑、秀媚。“大草”與“小草”相對稱,大草純用草法,難以辨認,張旭、懷素善此,其字一筆而成,偶有不連,而血脈不斷。清朝馮班《鈍印書要》談學草書法雲:“小草學獻之、大草學羲之,狂草學張旭不如學懷素。”懷素的草字容易辨認,字跡清瘦見形,字字相連處亦落筆清晰易臨。張旭字形變化繁多,常一筆數字,隔行之間氣勢不斷,不易辨認,形成一種獨特的風格,韓愈《送高閑上人序》中提到張旭草書以“喜怒窘窮,憂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無聊、不平,而有動於心,必於草書揮毫發之”,故學張旭難。

行書

行書是介於楷書、草書之間的一種字體,可以說是楷書的草化或草書的楷化。它是為了彌補楷書的書寫速度太慢和草書的難於辨認而產生的。筆勢不像草書那樣潦草,也不要求楷書那樣端正。

(1)行書的起源

行書的起源相傳有兩種說法:

其一,據張懷《書斷》說:“行書者,乃後漢潁川劉德升所造,即正書之小訛,務從簡易,故謂之行書。”由是說而知:“行書”是“正書”轉變而成的。

其二、據王僧虔《古來能書人名》雲:“鍾繇書有三體:一曰銘石之書,最妙者也;二曰章程書,傳秘書,教小學者也;三曰行押書,相聞者也。河東衛凱子,采張芝法,以凱法參,更為草稿。草稿是相聞書也。”由是而知行書亦稱行押書,起初當由畫行簽押發展而來。相聞者,係指筆劄函牘之類。

行書出現的時間大約同八分楷法差不多,而其形式也和八分楷法及以後的正書非常接近。這相當於從隸書中變出(章)草書——由“正體字”中派生出別支來。桓靈朝的“正體字”除了隸書以外,其次就是“八分楷法”,所以人們又認為行書就是“八分楷法”的別支。其實它也是同其他書體一樣最初的創始還是一般的群眾書寫者,隻要把八分書寫得同其他書法流走一些而去其隸體波勢,就變成行書了,在漢末一般出土的簡書中我們是可以隨處看到的。在漢末,行書沒有普遍地應用。直至晉朝王羲之的出現,才使之盛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