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焦急景玉看在眼裏,微微一笑,便衝著皇後道,“母後,此事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皇後聲音有些尖利,疑惑的問著景玉。
“母後你是關心則亂了!”景玉歎了口氣,“不用我說,母後你和外家的關係這麼多年了,是什麼情況我們都知道,哪怕還有了往日的情分,外祖父是這麼想,可是別人呢!倘若這件事傳出去,沈家那些人恐怕還要怨恨母後你多此一舉呢!”
景玉說話直接了當,也沒有迂回婉轉,聽得皇後是眉頭一皺,可是不得不承認景玉說的都是事實。
“那能怎麼辦?”皇後歎了一口氣,“之前母後覺得,外戚勢大不可為之,便於本家淡了聯係,可是如今本宮看明白了,不管如何都不得不依靠本家的勢力來鞏固本宮的地位,如此……”
皇後還沒說完,景玉便開口道。
“即是如此,母後你擔心什麼?”
“哦?”
聽到景玉的話,皇後有些疑惑。
景玉卻是故作神秘一笑,開口問皇後解釋道,“母後,你我母女二人在這宮中立足,要靠沈家的勢力是不假,但是歸根究底,沈家不也靠咱們的勢力嘛。”
“咱們的勢力。”皇後腦中似有一道亮光閃過,但無論如何都抓不住。
“不管是沈家還是咱們,所謂的榮耀,都是父皇給的,隻要咱在宮中,把握好了這一點,與沈家便是互利互惠的關係。”景玉斷了頓又接著說道,“就拿這件事來說,看是母後,您和外祖父都有牽連,倒不如反過來想,要是這件事,和咱們沒有牽連,那便是天大的榮耀。”
“這件事本宮和你外祖父已經牽扯進去了,又如何沒有牽連呢?”皇後苦笑一聲。
景玉搖了搖頭,“正是因為有牽連,女兒才說這是天大的榮耀,那韓家不是可能因此借機會扳倒我們沈家嗎?倒不如讓我們先發製人。”
“你是說,讓你外祖父去皇上那揭發韓家的罪行?”皇後似乎明白了點兒什麼。
“不,恰恰相反,我希望讓外祖父去向父皇請罪。”景玉神秘一笑,擲地有聲地說道。
“請罪——”
“對,請罪,非但要請罪,還要把這件事弄到世人皆知,而且如果女兒沒有想錯的話,恐怕還要需要韓貴妃從中幫個忙了。”景玉一邊說著,眼中一邊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韓靜兒?”一瞬間皇後明白了景玉的意圖,“這會不會有些太冒險了?”
“冒險什麼?韓貴妃不是整天想著要入主中宮嗎?而且二皇兄又恐怕早就盯著皇位了吧!”景玉冷笑了一聲,“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想方設法讓韓貴妃把母後你和這件事有牽連的消息由她口中說出來。”
“這個的好辦!”皇後撫了撫殷紅的指甲,“前些日子,本宮恰好認識了個鸞儀宮的妹妹,算起來皇上身邊也該添幾個美人了。”
“全憑母後做主。”
兩人既商量下來,皇後片刻也沒有耽擱,立馬傳信給了沈震,沈震接到信後,先是沉默了半響,接著獨自把自己關在書房裏。
一天一夜後。
就在沈家人擔心沈震出了什麼意外時,沈震從書房裏走了出來,直奔後宮。
眾人還不明所以呢,不久便傳出了正德帝震怒,沈震被下獄的消息。
眾人皆是不明所以,其他文武百官也是被這個消息直接給砸暈了。
而此刻,文淵殿內。
“皇上為何……”此刻本應該在身處天牢的鎮國公正在皇帝身邊坐著,眼前擺滿了茶具糕點,沈震一臉不明所以。
“愛卿受委屈了。”正德帝沒有說什麼,反倒是說了這麼一句。
這下可徹底把沈震弄懵了,原本隻是覺得正德帝會借此說什麼,就算是真正把他下獄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如今把他拘在文淵閣裏,還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這是怎麼回事?
“愛卿之前的提議可是有皇後參與?”正德帝呷了一口茶後,突然說出了一件不搭邊的事。
“確實是臣女所言,不過皇上……”沈震直接點了點頭,這沒什麼可隱瞞的,左右他都到了皇上跟前這件事也一定是要跟皇上說的。
“哎!”正德帝擺了擺手,沒讓沈震把話說完,“那愛卿可是知道,這事是誰跟朕說的嗎?”
“臣不知。”沈震直接幹脆利落的說。
“額。”正德帝一噎,似乎對沈震的耿直有些不滿,微微瞪了沈震以後,方才開口繼續說道,“一個才人,還是一個鸞儀宮的才人。”
“鸞儀宮!”沈震一臉震驚的看著正德帝,他知道這是韓貴妃的宮殿。
“是啊,韓貴妃。”正德帝似是嘲諷的笑了笑,“朕遇刺這件事還沒傳到後宮呢,這鸞儀宮的一個小小的才人,便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知道,你說這事怪不怪。”
“……”一時間沈震也不知道該如何答話。
正德帝也好像是沒指望沈震回應一般,隻是自顧自的繼續往下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