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丈啊,你說這韓家跟朕好歹也有些親緣關係,朕給韓家些榮寵倒也沒什麼,隻是朕什麼時候不知道了,這後宮都成了韓家的天下了。”
“臣惶恐。”
“國丈有什麼好惶恐的?”正德帝挑起嘴角笑了笑,“不是朕說你,好歹皇後是六宮之主,怎麼這消息反倒不如韓貴妃了呢!”
“後宮向來不得幹政,想必這一點,小女是謹記的。”沈震這一點倒是沒有謙虛,這些方麵皇後做的確實不錯。
“國丈……”正德帝嘴角抽了抽,有些不適應沈震的耿直,不過正是因為如此,正德帝反而更信任沈震,才更加覺得這是跟沈家絕無關係。
“皇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畢竟戶部尚書也牽連在內,於右相於韓家都不會有什麼好處吧!”
“誤會!嗬!朕怎麼看不出是誤會!”正德帝周身氣勢一變,“那韓文可是韓貴妃的父親,朕在鸞儀宮中可沒見韓貴妃有什麼焦急的地方。”
說完正德帝才發現,似乎這話跟沈震說有些不妥,連忙轉移話題道,“隻是要委屈國丈些時日了。”
“臣惶恐。”沈震連忙起身,“臣乃聖上的臣子,為皇上分憂也是分內之事,談不上委屈不委屈。”
“好!好!”正德帝滿意的點了點頭,“前些日子皇後總和朕說有些想家,國丈倒不如去看看皇後。”
“是!”
另一邊,韓家。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沈震會進宮麵聖,又怎麼會下獄?”書房內韓方晏沒有了往日的從容,臉上盡是愁緒,眉頭緊皺,而在麵前的則是他的二兒子韓瑾。
“父親,這樣不是更好嗎,我們之前不就是為了拖沈家下水嘛。”
“你懂什麼,這件事要是真的這麼簡單,還至於把你大哥牽扯進來嗎!”
“那——”
“本來還想借此機會狠狠的攀咬一口,如今沈震入獄,很多事倒是不好辦了,再按照原來計劃,恐怕皇上該對我們起疑心了。”
“不如我們從宮裏下手?”韓瑾說道。
“皇後?”韓方晏思考了一番,“皇後身邊的釘子埋了這麼多年,現在用的話恐怕有些為之過早。”
“父親!”韓瑾有些焦急,“我們安排了這麼多年不就等現在嗎?現在消息還未傳道後宮,動用棋子正是時候,管那沈震為何下獄,隻要皇後出了問題,沈家必受牽連!”
“如此。”韓方晏頓了頓,“那就用吧!”
“是,父親。”韓瑾眼中難掩興奮之色。
“韓貴妃那可還安穩?”
“一切正常。”
……
此刻翊坤宮內。
皇後雙目通紅,臉上盡是憤怒的表情,腳下盡是些碎裂的瓷器茶具,另有幾張密密麻麻寫滿黑字的紙張散落在地。
坐在那兒,皇後的手都有些發抖,顯然是氣的很了!
而一旁景玉卻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時不時的呷一口茶。
而在兩人的下首跪著一位位妙齡女子,此刻女子身上盡是傷痕,披頭散發。
“錦雲,你說!本宮有哪裏對不起你?沈家又有哪裏對不起你?你為何要出賣本宮!出賣沈家!”
“皇後,皇後饒命啊!”原來跪在地上是正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錦雲。
這些日子以來發生了這麼多事,皇後還是頭一次像眼前這麼生氣,錦雲不僅僅是是她的大宮女,還是她從小到大一直陪伴身邊的人,如今卻沒想到她竟然是韓家的人!
若不是眼前的白紙黑字,皇後還難以相信!
“母後跟她多說這個作甚。”景玉冷笑一聲,“她倒是隱藏得夠深的,逃過了我們,這麼多次的查探,倘若這次要不是有這師父剛配出來的藥,我們還蒙在鼓裏不自知呢!”景玉最恨背叛的人。
之前錦雲就有些可疑,不過查到最後卻發現她是鎮國公安排在皇後身邊的人,如此景玉便放下了心,但無形中總感覺有什麼不對,恰好昨天景玉發現係統中可以兌換一種自白藥丸,景玉便將這東西給了皇後。藥物的來源自然是推到了覺遠大師的身上。
自從知道錦雲是父親身邊的人,皇後便對錦雲心中有了芥蒂,得到景玉的藥之後也就同意了,用在了錦雲身上。
卻不想,竟發現了如此秘密!
“母後,我們這倒是該慶幸定下的計劃她還沒有來得及往外傳,甚至連前些日子那個投靠你的鸞儀宮的宮女的消息都被她壓在了下麵。”景玉眼神冰冷的看著跪在下麵的錦雲,就像看一個死人一樣。
“本來我就奇怪,這些事我們做的很是隱秘,怎麼偏偏讓韓家知曉,原來是有個內鬼!”說著,景玉還一陣後怕,若是她沒有係統,沒有係統的自白藥丸,那麼下一刻倒台的,不正是皇後!
顯然,皇後也聯想到了這一點,再想一下景玉的夢境,兩人了臉色具是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