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正德帝現在愁的也不是這個。
“韓方晏那個老狐狸要對付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景玉。”
正德帝開口說道,景坤一聽愣了,景玉?這不是他的那個媳婦兒嗎?
沒等景坤問出來,正德帝就把之前收到南疆國書,國書內容和韓方晏可能在其中發揮的作用和景坤說了一遍。
景坤聽完後,正如正德帝所料的那般直接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等我看著自己。
若是之前韓方晏怎麼對付景玉景坤都覺得可以理解,可是如今景玉已經和藍玉辰成親了啊,這又鬧得是哪門子的事情?
而且這算計的還不是別人,是他兒子和兒媳婦,就是景坤在冷宮裏修身養性這麼多年,景坤也覺得自己忍不了!
前世韓家是正德帝是支持者,明裏暗裏沒少給他母妃蝶妃使絆子,就是景坤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悲催的人,明明這和他沒什麼關係,偏偏火還能燒到他的身上,對此韓方晏韓家,可以說是不遺餘力!
這會兒倒好,直接把主意打到他兒子兒媳婦身上去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景坤看了正德帝一眼,想探探正德帝的口風。
“還能怎麼辦?景玉這不都請旨出征了。”正德帝想起來景坤可能不知道,特地解釋一下。
“對了,藍玉辰也跟著去了。”
“什麼?你讓景玉一個孩子去出征?還跟著藍玉辰!?”景坤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正德帝。
別的先不說,沒記錯的話景玉才十四歲吧,而且他的那個兒子!藍玉辰,不是不良於行,重病纏身嗎?這還能跟著大軍出征?
景坤有些看不透了,這正德帝到底有著什麼目的。
景玉不是他最寵愛的女兒嗎?
“你這是什麼眼神!”正德帝被景坤瞪得有些發毛,一想便便明白了景坤所想。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
轉眼即是冬至。
若按京中規矩,晚間竟不必宵禁。不過這裏是邊境,且正值兩邦外交嚴峻之時,未免橫生枝節,宵禁自然是不能廢除。
不過就是這樣,在家中嬉鬧,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與城中的熱鬧喧闐相比,邊境大營自然沉默好多。蓋因軍中規矩嚴謹,自然不能像尋常百姓人家一般撒了歡兒的慶祝,何況還有一等將士得戍邊守職,下剩的那些縱然能鬆散一些,但也得時時刻刻警惕著。如此一來,節下自然覺得冷冷清清的。對此,景玉和藍玉辰他們心如明鏡,除了在酒菜上多優待他們一些,倒也做不了別的。
一時宴席齊備,藍玉辰吩咐雜役撥出一部分酒菜,用大食盒裝上送往帥帳。下剩的則分發給等候許久的諸多將士,每人肉菜管夠,隻一碗水酒聊表冬節之意,再剩下的方是留給災民們的。
一應準備妥當,藍玉辰見眾人有條不紊的分食肉菜,這才著人去請景玉。
景玉剛剛臨近帳子口兒,就聽見一陣呼喝吵鬧,幾個糙爺們扯著嗓子叫嚷著,還能聽到荒腔走板的歌聲。景玉見狀不由莞爾一笑,掀開簾子走入帳中。
帳內一時寂靜,待看到景玉的身影,所有將領紛紛起身,開口行禮道:“給公主請安。”
景玉眼眸微轉,瞧見眾人麵前案幾上光溜溜的隻擺了一隻海碗並一翁酒水,案幾邊上落了兩隻大食盒,紋絲未動。不免問道:“怎麼連菜都不擺上來?”
宋遠明應道:“哪能呢。這香味勾的我們肚子裏饞蟲都跑出來了。隻是大家夥兒覺得公主這還沒到呢,誰也不好意思先動筷,唯等殿下你來了,咱們一起吃喝才是。”
眾多將領聞言,紛紛出言附議。
景玉心中一時有些感動,卻也沒多說。隻是快走兩步到了自己案前坐下,舉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好!”也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緊接著眾人就像是撒開了歡一般,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酒宴方算正式開始。
因肉菜幹糧都是放在包裹嚴密的食盒裏,所以這麼一會兒下來,竟沒有涼。隻是被嚴嚴實實的捂了這麼長時間,到底味道不如剛做出來的。饒是如此,諸多將領們哪裏吃過這等調料豐富的酒菜,不知不覺筷箸大動,各個兒都是狼吞虎咽的,連酒水都顧不得喝了。
一頓酒宴吃到二更梆子敲響了才算完,眾多將領許久都沒吃過這樣香甜的飯食,到了最後,幾乎所有杯盤都沒剩下什麼。而外麵的將士更是儉省,就連一點兒菜湯都用饃饃沾著吃盡了。負責收拾碗筷的雜役交口說笑到,他們進軍中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幹淨的杯盞。宋遠明等人見狀,不覺微微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