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行程顯然比景玉想象中的要順利的多,大概已經是自己確定了,他的好二弟對自己再也沒有了危險,大皇子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這態度倒算不上是雀躍,但是景玉能明顯感覺到,這氣氛絕對是不一樣了。
期間,景玉還收到了藍玉辰的一封信,信中提到因為大皇子去迎接二皇子和大公主遺體的事,大皇子留在京中這一派的人可以說是群龍無首,加上又有那名校尉的幫助,藍玉辰輕而易舉的就將自己身邊的人安插到了各個地方。
說來也是巧合,如果不是碰巧藍玉辰在潛入軍營的時候遇見的那名校尉,而那名校尉又是大皇子陣營之中難得耿直的人,如果不是這軍營之中王統領竟然敢明目張膽的賣官鬻爵,還大膽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跟自己的親信討論這件事情,恐怕事情還不會進展的這麼順利。
要不都說上天都庇佑這大景!
原先無比凶險的事情到了他們的手裏竟然如此簡單!
他們這裏進展的很順利,同樣的,景玉先前派出去的那些走密道的人也順利被藍玉辰接應了過去。
這樣一來就等著大皇子帶著景玉他們回來,他們的人就算齊了。
大概是因為大皇子放鬆了警惕,連帶著他的那些親衛們不像來時那麼處處緊張了!
其實想想也是,先前他們已經幾乎是將那些個不忠於他們的部落團滅,更何況他們走的可是官道!有誰會不長眼的攔截大皇子的車架呢!
如果他們依舊是保持著警惕,景玉或許還苦惱一番,但是看到他們這副得意忘形的樣子,景玉心中冷笑的同時不由也慶幸起來。
同時還不忘尋了個時間將二皇子從棺材中給換了出來,讓手下的人略微給他喬裝打扮了一下,就順勢混在了景玉的親衛當中。
大皇子從來就沒把景玉放在眼裏,因此她隊伍之中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更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景玉也樂的清閑,空閑之餘還有心思打量起北戎的風土民情來。
其實對於景玉和二皇子宗政他們兩個人來說,對方是什麼心思他們都清楚的很。
景玉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接受北戎的求和,他想要的從來就是整個北戎。
二皇子很明白這件事情,從一開始的被迫到後麵的妥協帶到現在的主動配合,這一段曆程中,要說二皇子心裏不掙紮那是假的,但是就算是掙紮,二皇子也始終清楚這件事的利弊。
北戎不會長久了。
大概是從小就被大皇子他這個哥哥壓迫,二皇子看起事情來,要比他的哥哥和父皇看的準的多。
倒不是說他父皇昏庸,比起之前一兩代君王來說,他的父皇也算是勵精圖治,隻不過如果他父皇是大景的帝王,這種守成之君倒也沒什麼問題,隻是他是北戎的君王!
北戎一向是馬背上的天下,嗜血和好戰深深的刻在了北戎人的骨血當中。
除了他們天性如此之外,更多的是環境的逼迫,迫使他們必須凶狠起來,才能夠奪取他們所需要的東西供給自己的生存。
正是因為如此,北戎邊境軍向來是練其他四國聞風喪膽的存在。
哪怕是國力強勢如大景,遇見北戎入騎兵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但是,這種景象自從他父皇繼位之後就很少出現了。
原因無他,像他父親這種守成之君雖然明白北戎是如何起家,但是在骨子裏還是厭惡戰爭的,真是可笑,一個北戎的君王竟然厭惡戰爭!
如果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土地肥沃,根本就不用擔心糧食衣物的話,他父皇這種做法根本就是無可厚非,可是呢!
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
北戎所在的地方並不繁華,哪怕北戎經營了數十代,也仍舊毫無起色。
如果碰上什麼天災人禍,不南下搶掠的話,北戎人根本撐不過一個冬天。
可是偏偏就在這麼一個微妙的情形之下,他的父皇竟然將所有厲害的邊境軍全部調回了都城。
美曰其名是希望他們拱衛京城保護京都的安全,但事實上誰不知道他的心思!
他父皇分明就是擔心這些人擁兵自重妨礙他的政權,同時也擔心他們時時和大景以及周圍其他幾國交戰,從而引起其他國家的眾怒。
這樣一來,就算他再不情願打仗也不得不做了。
如此他便想出了這麼一個昏招。
其實二皇子此前前去大景,一是為了獲取自己的政治資本,這其二嘛,未必也沒有其他的意思。
走之前,他可以說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甚至想,如果需要聯姻的話,自己留在大景也可以。